泡了温泉身体都松缓了不少,不过泡久了大脑有些 晕乎乎的,想到她和乱步还没有坦白,是时候该说了,一直磨蹭下去不是她的风格。
乱步并不难找,难的是开怎么开口才能让这个心性如六岁幼童的乱步接受。
社长在和温泉馆的老板下棋,不喜欢动弹的乱步在和室的走廊下吃着点心享受着这难得的休假日。
乱步见她到来,身体僵住,随后装作没事一样继续吃着。
里佳搂了搂身上的浴衣坐下,歪着头笑意盈盈道。“乱步,脸好像圆润了不少。”
“不过乱步毕竟是名侦探,不管走到哪都会有被帮助过的人给予感激的回报,真好。”
乱步咽下嘴里的点心,喝了一杯加了蜂蜜的牛奶。“理酱也可以做到不是吗?”
只要放弃心中的仇恨,和名侦探一样解决世间所以得疑难杂症,名声一定不会输于名侦探,最重要的是,远离那个危险的世界,远离那个让名侦探感到头疼的咒术界。
里佳别开脸,笑容有些沉重,仰望着明媚的天空。“乱步,我真的很羡慕你,从我们五岁时第一次见面,我就很羡慕你的生活,被父母保护的很好,哪怕是经历过一切后心性依旧保持初心。”
“可我不能,我背负了父母的仇恨,我放不下,为人子女,做不到自己的双亲被害后连灵魂都被诅咒永世不得超生,甚至我连复活他们的一丝机会都没有,乱步,我做不到…”
泪水浸湿双眼,好似一汪清泉被人搅乱,低下的浑浊杂物漂浮在水面,让人已经记不清这汪清泉清澈的模样。
乱步低着头,帽檐遮住了脸上的神色,“名侦探不懂,不懂理酱的世界,不懂仇恨对里佳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人世间不过百年,沧海桑田不过是短短数十载,理酱的大半生都是围绕着仇恨展开,值得吗?”
里佳忍着泪水,用手捂着双眼,好一会儿才开口,“值得,如果我的人生中放下了仇恨,我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借口!”乱步生气的大喊并站起身。
“不是说好的要保护名侦探吗?这就是理酱活下去的意义!难道理酱对名侦探的承诺都是假的吗?答应过我的是怎么可以反悔!”
对比乱步生气的怒吼,里佳很淡然,被质问的她放下手,抬头注视着那双碧绿色的瞳孔充满着怒气。
“我又很好的保护乱步,从乱步失去父母那一刻开始,从我一个人到社长,再到大家,我保护乱步18年,整整18年,哪怕是我沉睡我也有好好的保护乱步。可是,乱步…”
“你的世界不再需要我保护,这个位置已经有人取代我了,侦探社的大家完全可以保护的了名侦探,名侦探的身边也会有那个义无反顾的喜欢全心全意,满眼都是名侦探的女孩子。”
“乱步,请让我任性一回,人不一定是为自己而活,也可能是为别人而活,我只是想肆意的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我的世界太危险了,你不适合,我不想我保护了18年的乱步闯入我那个危险的世界。”
当亲耳听到时,乱步大脑乱哄哄的,一片空白,身体摇摇欲坠,哪怕他在自欺欺人,可当从她嘴里说出来时,还是感到伤心。
为什么那么双标,为什么!
“为什么理酱可以闯入名侦探的世界,而名侦探却不可以闯入理酱的世界?异能者的世界也很危险,名侦探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就不可以!”
里佳注视失态的乱步,就好像回到了他们小时候,因为她经常在房间里不出来,让乱步找不到玩伴就跑过来打搅她,使用这般胡搅蛮缠发火,让她感到愧疚,从而趁机提出得寸进尺的要求。
“乱步,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作为成年人,有些事心知肚明不必要讲出来。”
“武装侦探社是为了保护的才能才建立的,侦探社的大家都很尊敬乱步,异能者的世界危险这点我知道,不过乱步被大家保护的很好,哪怕是我不在身边都没事。”
“可咒术界的世界远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暗处数不清的敌人,周围看不见的敌人,我可以应付,但乱步你不可以,对他们或是诅咒师也还,还是咒灵也罢,乱步你在他们眼里不堪一击,如同蝼蚁。”
里佳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形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倒下,苍白的脸满眼的不可置信,明知道她说的这些话会给他带来很大的打击,但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事她还是要说。
“我可以接受乱步成为我的软肋,但我不能接受我的软肋遭遇不幸,乱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名侦探不明白!也不懂得笨蛋理酱说的什么意思!只是名侦探现在非常讨厌理酱,讨厌你!”
乱步带着哭腔吼完就跑着离开了,徒留里佳在原地。
在一旁全程观看的玉藻前现身坐在里佳身边,“要哭吗?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
里佳摇了摇头,她只希望乱步能够接受这一切而已,其实她也很心痛,可她不得不这样做。
玉藻前抬起她的下巴,帮她温柔的擦去眼尾沁出来的泪珠,“你至少问心无愧了,总好比他出事后你后悔莫及,长痛不如短痛,我觉得那个名侦探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
内心忍不住吐槽,未免承受能力太弱了吧,话说只有脑子聪明一点长不大的幼稚小屁孩,完全没有安全感,这个时候应该是说着我与你共同承担,哪怕是出事身后也有我撑腰,就算是被人欺负也能狠狠地报复回去,而不是一味的享受女人的保护。
哪怕是在平安时代那些咒术师一个个牛叉到连皇室贵族都不放在眼里,随便拎出来一个咒术师都可以吊打,玉藻前会因为一时的兴趣去了解这位头脑聪明的名侦探,但在强悍的女人也是需要保护依靠。
“可以帮我去看看乱步吗?我怕他迷路。”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那个名侦探,所以说那个臭小子有什么好的。
“我知道了,我帮你去看看。”不情不愿飞走的玉藻前,临走之时还不忘担忧的看着眼眶红肿的里佳。
听到动静的社长结束和老板的下棋,因为不想打扰孩子们的交谈所以没有过去,而是等到乱步离开后他才走过去。
看到了那个坐在屋檐下的里佳,背影好落寞,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像一阵风,随时都可以飘走,去寻找着她的世界,断了线的风筝,如果不随风飘散,那么只能沦落掉在地上,任人践踏。
“打扰您下棋了,不好意思。”
社长在她身边空离一个位置落座,“棋什么时候都可以下。”
里佳理了理鬓边凌乱的碎发,露出歉意,“让社长你担心了,抱歉。”
“虽然我不如乱步了解的这么多,但也有所耳闻,我问你,真的要执意如此吗?”社长盯着她的脸,神色严肃,锐利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对视久了之后就会让人感到害怕,甚至生出退怯。
他不希望看到里佳活在仇恨当中,他更不愿意看到明知前方是死路还要义无反顾的走到底。
作为监护人,他没有尽到责任,乱步是需要有人保护好他的世界,保护他的才能,少有不注意,就会从你的眼皮底下逃走给他惹事,可里佳不一样,很懂事,懂事的让人有些心疼,不管是危险的事也好,还是其他的也罢,完全不会让人感到担心。
可就是这样的孩子,背负着仇恨活下去 ,他不太了解咒术界的世界,可以知道很危险,他其实是想和乱步去总阻止她,可他发现自己和乱步一样做不到,做不到让这个背负仇恨的孩子放下。
为什么会那么残忍,连人死后都要让他们不得安生,诅咒灵魂不得超生,其实他不信鬼神,更不相信人在死后灵魂会被诅咒。
可里佳的存在让他不得不信,劝说,他该怎么劝说。
社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他不善言辞。“不管怎么样,侦探社是你的家,是你可以依靠的家庭,不必事事一个人承担。”
泪水又一次的喷涌而出,里佳眨眼缓解眼泪的往下坠落的缓冲,垂眸遮住了被泪水遮挡的异样。
“我永远记得侦探社是我的家。”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愿意把大家都牵扯进来,不该因为她的个人私欲牵扯进来。
因为不想让与谢野他们担心,所以里佳来到了国木田他们钓鱼地方,拾起笑容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国木田怒吼太宰治的声音,还有敦在一旁好声的劝说。
“太宰,你这个家伙脱离社团活动就算了,还把我的鱼给吓跑,你知不知道……”
被国木田抓着衣领口若悬河喷的太宰一脸的敷衍,看到里佳的到来还朝她招手打招呼。
“小姐~你来了。”
“我过来看看钓了多少鱼,能不能每人分到一条。”
见到里佳的到来,国木田松开了太宰,用手推了推眼镜,“小姐放心,保证让每位社员都吃到!”
“国木田不用打脸充胖子哦~实在不行的话让敦跳下去抓也没关系~”
“诶?我吗?”站着也中枪的敦一脸疑惑。
太宰歪着头把耳朵的水给抖出来,“因为敦是猫呀~抓鱼可是猫的强项!”
“太宰先生,我是老虎,老虎啊!”
“太宰你不要怂恿新人和你一样跳水给人制造麻烦!”
“可是经常泡冷水会让身体健康~~”
“真的吗?我要记下来。”说着国木田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记录下来,等国木田写的差不多之后,太宰飘荡着海带手露出恶魔的笑容。
“骗你的~”
“咔嚓!”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钢笔的国木田失去理智。
“太宰!!”
中岛敦和里佳在一旁看着每天必备上演的戏码,这对搭档可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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