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锦云的咳嗽好在没一会儿就止住了,他忽略掉了指间溢出的污黑,刚站直身子,结果两眼一黑,如吹熄了蜡烛的灯笼般向后倒去,栽进夏金林怀里,晕了。玩要的小姐们觉察到了繁华下的变故,向我们这边跑来。
“哥哥他怎么了?”秋瑶跑得最快,步摇和头发尽数绞在了一起。秋锦云衣摆的毒已经蔓延开了,我只能感叹这人就是个行走的临床断病例,“有刺客偷袭,中毒了。”
他们从小在堂中长大,宫里的明争暗斗杀不了人都能要走半条命:爬树莫明其妙掉下来摔骨折;寒冬腊月被人推到冰着的湖面上;衣柜里面突然出现两条蛇……这种事情经历得太多了,秋瑶实际上也不觉得她哥怎么样,只是出于伦理道德决定装一下慌“怎么办?哥哥会不会死啊?”
“难说,现在根本设力法判断他中的是什么毒。”要是一般的毒都简单,可就刚刚那位夜行衣的死法来看,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马车就在外面,你们带他先回去,我和梦杳去叫大夫。”不亏是大掌柜,办事就是果断。夏金林打横抱起秋锦云,秋瑶在前带路,我领着青儿紧随其后。
人们都被灯火迷了眼,无人在意这里的变故,路上的,是人流。
“走河边的小道!”
居民区的路上都没什么人了,放灯的活动多半影响不到那一段,再怎么也比在人潮之中杵着好。车夫听到指令,旋即勒马掉头朝河边跑去。风吹起车帘,不时有人们的嬉闹声传来,途增聒噪。秋锦云脸色逐渐变得铁青,在下一阵风声响起之前,窗外终于透出了熟悉的亮光。
“把他抱到正院去!我先给他看着!”
夏金林倒是听话,转头就往正院跑,但嘴贱这个毛病是真不知道和谁学的,“就你?还会看病?”
我真想直接甩他一巴掌:“我来的第一个月那饭菜里有没有毒你自己心里是真没点数是吧?”
他闭嘴了,把秋锦云轻轻平放在床上,随后叫上花青自觉地退了出去,此刻,房里就只剩我和一个病号,当然,还有一个吵吵嚷嚷的系统。
“哎呀呀,毒素蔓延得那么快?这次她怎么下杀手了?”我没心情去理后面不帮忙倒浇冷水的铃铎,速度这么快是乾柳门的毒错不了,纵使秋锦云修过仙,如果得不到救治,一刻钟之内他必死。
“诶诶诶,你要救他?”
“我不救把他烤熟了吃吗?”
“我可不建议你作为穿越者去强行更改执笔者规定的事。”
“那你看看她改得合理吗?!”秋锦云才过回来之后的第一个中秋,本来还该再玩三年的,把秋瑶找过来强迫他提前去争夺王位就算了,现在王位都不抢了直接把他杀了?什么逻辑思维!我理解不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先冷静!作为作者你的共情能力强我理解,但她这么改必定有她的道理,你救了他可能……”
“我不管!”
我这次算是和她彻底谈崩,挥手把她推开了。秋锦云在用自身灵力对抗着毒素,只要帮他把毒逼出来就好了。因该是铃铎那边系统的惩罚,这次灵力运用起来格外吃力。原本说帮他的,这样看来,他反倒成了个吸食灵力的无底洞了。
不行啊,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灵力枯竭,搞不好一死两条命啊……
“废物,不知道犟什么犟。”
嗯?铃铎?
说来也怪,她说完话的一瞬间所有惩罚好似都消失了,被压制的灵力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我和秋锦云几乎同时一口污血吐了出来。侧头过去看,黑的有点诡异的血泊中躺着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长的和蟾蜍没什么区别,但它是荧光兰色的。
是乾柳门特制的陆蛙,损人修为,啃食灵根,还专以解毒药丸为食。天啊还好没给他乱吃药不然就挂了啊天。
我擦干嘴角的血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右手抽出兰鸢朝这个小玩意横批过去,火舌瞬间吞没了它,将它化为灰烬。
“小破东西……”
话未说完,眼前的景象渐渐变为黑白闪烁的噪点,我力竭,脑子一沉往后栽去。
不痛。
周围全是沉寂的肃白,不再是我熟悉的布局,我的脑子还是昏的,但见远处有两个人影,熟悉又不熟悉,嗡嗡的耳鸣逐渐大声,听不见周围任何声音。他们貌似招呼我过去,但我不愿。我就这么闭着眼睛躺在那里。
铃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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