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心翼翼的青春

青春总是这样，在我们之间悄然流逝，当我注意到这一切弥足珍贵时，却再也回不到那段时光。

很平淡，却也很耀眼。

草坪上，十几个女生坐成一圈，七嘴八舌讨论着什么，李初阳也没在意，他一直注视着坐在远处扣橡胶颗粒的姜冬悦，扣出一颗便狠狠扔出去，然后再扣下一颗，周而复始，好像扔出去的不是橡胶颗粒，而是一个个烦恼，每扔出去就会轻松一点。

李初阳无奈地笑着，思绪慢慢飘远。

蝉鸣的夏日，连风都是燥热的，姜冬悦风风火火敲打李初阳的屋门：“小李子，出来陪我玩！”

李初阳穿着短裤躺在床上吹空调，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我才不去，外面死热死热的，哪有吹空调舒服！”

姜冬悦绾着高高的马尾，眼眸低垂，让人看不见她眼底流淌的情绪，安静了一会儿，正当李初阳以为逃过一劫时，姜冬悦抬起头，眼尾上挑，笑得势在必得：“你要是不跟我去，我就告诉阿姨你在学校……”

李初阳猛地打开门，上衣都没来得及穿：“去哪？”

姜冬悦双手叉腰，气宇轩昂：“打、水、漂！”

然后李初阳亲眼看着姜冬悦拿着他精挑细选的石头，扔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下，溅起一朵浪花，继而消失无踪，偏偏姜冬悦不自知，满心欢喜地说：“我已经能打出一朵浪花，很快就能让它漂第一下，第二下！”

李初阳面无表情地拿眼睨她，捡起一颗石头，按照刚刚他教她的方法扔出去。

姜冬悦一边数眼睛一边放光：“一个，两个……九个，九个！你打了九个水漂！好厉害”

李初阳抬起下巴，摆出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见了吧，这个是要靠天赋的。你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姜冬悦咬牙切齿：“李、初、阳！”

李初阳见势不妙，拔腿就跑：“饶命啊！”

姜冬悦穷追不舍……

李初阳蓦地被人叫醒：“李初阳，你来！”

李初阳坐过去，那十几个女生给他让出位置，好巧不巧就在夏若彤身边。

“我们想让夏若彤唱首歌，你说唱什么？”

李初阳看了夏若彤一眼，才问：“你们想让她唱歌，跟我让她唱什么有关系吗？”

“人家夏若彤说了，要你点歌。”

李初阳又一次看向夏若彤，她轻笑了一下，他从那双弯起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柔两个字，微风吹过，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扫过他的脸，有些痒，李初阳一阵恍惚。

她们起哄得半真半假，可我知道的，你只是拿我当朋友。

李初阳很快回过神，笑着说：“那我想听《一直很安静》。”

“没想到李初阳还喜欢听这种歌呢！”

“那音乐节你怎么不唱呢？”

李初阳打趣：“我也想啊！谁让我五音不全呢！”

他碰了碰夏若彤：“你会唱这首歌吗？”

夏若彤点点头。

夏若彤的歌声一如既往平静，只是这股平静极富感染力，大家很快被歌声吸引，静静倾听隐藏在平静背后的孤独与不甘。

那天的天很蓝，清风不燥，唱歌的我在偷偷看你，而你，在全神贯注盯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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