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九十八岁那年高考完,父亲送了他一辆越野车,他考了驾照,决定一个人去自驾游。
在他看来,十八岁成年就代表着独立。
他从小的梦想就是环游世界,那么就从十八岁开始吧。
他想去西藏那边看一看。
去西藏的路上,有很多的小村庄,他一般都在村子里借宿,偶然没有看到村子,就在车里凑合一晚。
这一天,他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山村,虽然村子破旧,但好在有信号。他平时去的村子都没有信号。
不过……这里的人不是那么热情。村长听说他要借宿,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冷冷地道:“只能一晚上。”
封御九也没觉得奇怪,有些村子就是排外的。
山村里当然没有什么好地方住,被褥是潮湿的,更不用想什么空调电风扇了。
封御九热得难受,光着上半身睡不着觉。
“呼,出去放放风吧。”他拿着盒烟出去了。
外面还是很凉快的,山风一吹,燥热顿时消失了。
“唔唔唔……”
山里的夜晚寂静,封御九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顺着声音过去,就是他房间的隔壁,关着一个小孩儿,浑身被绑得严严实实,嘴上还站着厚厚的胶带。
封御九当然不会蠢到以为这是大人在教训自己不听话的熊孩子。
封御九直觉不对劲儿,轻轻敲了敲玻璃,等那孩子眼神移过来,冲他比一个噤声的手势。
那孩子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封御九便开始寻找进去的方法。还好这是山里,窗户上并没有按铁栏杆,那种木制的窗户因为年久失修而变得脆弱,一用力就能掰断。
他顺着窗户爬进去,蹲到那孩子旁边,把他嘴上的胶带撕下来。
那孩子第一句话就是“哥哥救我。”
从他口中,封御九得知这是一个拐卖儿童团伙的窝点。不过他不一样,他不是被拐卖的,他是被父母卖到这里的。
好在这个村子有的地方是有信号的,封御九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把他抱到自己车上,连夜开车出去,在车上报警。
“哥哥,我……我会被送到福利院吗?”孩子怯怯地问。
封御九挂断电话,道:“也有可能被一些爱心人士收养,总比这地方好。”
孩子咬了咬嘴唇:“我、我可不可以跟哥哥走?”
封御九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哟,你倒是会选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沈铭……”
封御九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脸上虽然脏兮兮的,但是眼睛大而明亮,看得出长得不丑。
“行,你以后就是我的弟弟,你叫……封景铭,我叫封御九,记住了。”
沈铭,不,封景铭道:“好,九、九哥哥,我记住了。”
“叫什么九哥哥,娘里娘气的,叫九哥。”
“哦……九哥。”
……
自此, 封家多了一个养子。
封御九到了二十五还没有对象,家里人没有催促得太狠,也是因为他身上有封家的遗传病。
隔代遗传,并没有遗传到他父亲身上,而是落到了他身上。
渐冻症,医学上的绝症。
因为这个,封景铭学了医学系。
但很遗憾,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这个病注定了封御九活不过三十岁。
在实验组又一次失败后,封景铭终于抑制不住。自他被封御九救出来的那一天,直到现在,都没有哭过,终于他忍不住痛哭流涕。
导师不知道为什么,以为是实验失败他有些承受不住,安慰道:“没关系,你还有时间,你还年轻。”
封景铭流着泪摇头,来不及了,今年是封御九二十九岁生日,他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了。封家不缺钱,但钱不是万能的,无法缓解他的病痛。医生说,他的每一天都会非常的痛苦。
封景铭连夜回国,来到封御九的病房,推开门。
封御九很在意自己的颜值,但病痛的折磨让他不成人形。
“哥……”封景铭的眼泪一下子涌上来。
封御九转头看他:“你怎么回来了?前两天蛟生和荀君刚来过,再早一点儿,你就能看到他们了。”
封景铭说不出话。
“景铭,人有的时候就要接受现实。我这一生虽然短暂,但去过很多地方,我觉得很值。”封御九平静地道。
封景铭哽咽道:“可是……我本来以为我能救你。”
“多大个人,别哭了。人力有时尽,你尽力了,”封御九道。
封御九最终还是走了,正像他说的,他这一生过的比谁都洒脱。
第二天,封景铭也离开了,他要替封御九走他没走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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