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抹开雨水的手,接近清透的苍白,拇指背上贴了晶莹血块又很快被雨水打落,妖艳的红配着玉质的白,桶指甲修剪的不长不短……雨水打进眼睛里,再看不清其它。
难道是我苍老的皮肤泡浮囊了?那手指不应该是浮肿的吗?思想千回百转的脑补着,却也觉得自己的结论怎么也不对。我的逻辑出现问题了?就在大脑短路还没找到问题所的档口雨已经停了。
狠狠的眨了眨眼睛,单眼皮都眨成了双眼皮,感觉坚持了两秒才又恢复成单眼皮,眼前还是那双手,手边是过膝凌乱的杂草,上面还带着晶亮的雨珠。双手用力撑地,忍着肚子上的疼痛,努力让自己坐起来。
丛生的杂草,遮掩着我倒下去的身子,就算坐起来,也将将露出一个脑袋。不远的地方还有个小树林。以我出生在农村,对树的权威认知了解下,我确定我绝对不认识这些树。
手边不知何时扔下的断木,目测能扎进身体里的部分有三五厘米长。可整个断木多一半都带着干透又被打湿的血迹,血迹分界处有一圈略厚的血环。感觉像是整个断木将我的身体洞穿留下来的。
与污浊的断木相比,显得手更加素白。播起衣袖,没看见苍老的皮肤……这衣袖?袖口打着N个补丁,针角细密的有,粗犷的有,针法东倒西歪有,一板一眼的也有。细看之下,针法好的在里面,针法差的在外面,有着明显的层次感。以我老迈的视力很久没看到过这么清晰的画面了。
这不是在做梦吗?有人说,做梦是不会疼的,但是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每次做梦都像看一场自导自演的电影,能看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却也能支配自己的身体、思想。体感要比现实放大很多倍。比如有一次做春梦,竟然带着快感醒来;一个伤心的梦,流着眼泪伴着啜泣声醒来;梦见月事也会有姨妈痛。可不管是什么梦,总是会带着感觉醒来的。这一次为什么疼了那么久,我还不醒。想了很久,没有结果。
袖子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布丁上打着补丁,袖肘还破了个洞。在往上看Y字领:给我穿的是睡衣吗?汉服?看这衣服不像是刻意打的补丁,有些时间打磨的痕迹,真不知道从哪儿才能淘换来这么个破烂儿。就算是***思想,也只是新三年旧三年逢逢补补又三年。看这衣服的状态,怎么也有18年不止!别想从衣服上撕下一条来包扎伤口了,只怕多动一下衣服就会散架。衣服最原本应该是个殷实的家庭,一点点破坏下来,直到最后粗麻布补丁,这衣服的主人,也太点背了吧?短短十几年就败了家……不是,这衣服,怎么会穿在我的身上?身上的伤口会不会被衣服上的细菌感染?
“死都能接受了,还怕感染?”
“他妈的,死很痛快,感染很快痛!”我的思想在叫嚣
短打的衣服,从下面撩上来 ,看看里面的伤口。肚脐左侧,阑尾的对称地带,有一个直径两厘米左右外翻的伤口,被雨水淋过,几乎没有血渍。周边的肌肤细腻,苍白。
“这么美,死也值了。”
“能活着不是更好。”
“再活到七老八十,怎么死也不美呀?”
“最少换一件漂亮的衣服,再死也好啊!”
衣服?这……内衣是丝绸的吗?质地细腻有光泽。没有刺绣,但有花纹,估计想看到整个花纹的样式,需要把外衣脱掉。虽然看不懂,但是,能编织出这样的花纹已是不易,怎么也不会有人在合成的布料上做无用功夫,毕竟质量与成本挂钩。若是丝绸,那要多么加上这织工,丝绸的价格也会水涨船高。这要怎样细致的织娘才能织出这样的衣料?毕竟一针织错一匹布全毁。拥有这种内衣的主人,怎么也不应该披着如此狼狈的外衣?
现在衣服也有了,伤也不重,死不了了!不过我真好奇,这明显不是我自己的身体,现在是梦的话,会按自己的编程走下去吗?倘若不是梦,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呢?现在的我是个什么身份?是男是女?还有那花纹,整体是什么?带着好奇我正想再拨开外衣看看。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凶神恶煞的声音:“那儿还有个活的!”
一万头草泥马从头顶飘过,我还没有从蒙圈的状态恢复过来。这又是什么情况?有谁能知会我一声吗?做个梦也得有定义!借尸还魂也得跟着前主的记忆吧!这……算了,好歹是遇见人了。还能比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更坏的嘛?
伴随着几个短促的唰唰响,两个流线型小……子……?中……年……?原谅我的眼睛根本分辨不出他们两个的年纪。跑到了我身边,一人一手架起我的胳膊就走。措不及防之下,我只觉得是两个人形的物体带着我在草面上滑行。肚子撕拉撕拉的疼。脸随时碰到高出一截的草。真的很想哭啊。怎么有种被半路神仙坑的感觉呢?
胳膊被架的地方像被铁钳牢牢固定住,只有头还可以在脖子上流浪,(躲避着迎面滑来的杂草)。反正也不用我指导走哪条路。大概看了一下,这两个人几乎是灰头土脸,披头散发,脖子上能搓出两大把伸腿瞪眼丸。衣衫褴褛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也就罢了,下摆一条一条的都能看到肚子上的肉了。
泥马!这要是我的身体,我一定怀疑,我的家人是不是把我扔进了食人族里?
“哎………哎 ……哎 ……,两位大哥要带我上了哪去?”我带着央求的声音问着,可话一出口,先把我自己吓了一跳,这声音雌雄莫辨。我又开始懵逼了。我一个精致的老太太刚看完身体的部分你们就出现了。好奇呀!迫切的想知道这幅身体的秘密。低下头,看不出胸部的是否有凸起。可我总不能当着两个人的面扒开衣服看看自己是男是女吧?最不露痕迹的声音原谅我听不出来呀!那也只有用手摸了,可是胳膊被两个人钳住——臣妾做不到呀!可能是听到我的问题,两个人愣了一下,交替了眼神,默默的继续往前走去。
“哎~几个意思啊?……大哥,有话好说嘛……我自己可以走……”在我说了n句他们都无动于衷的情况下,我终于说出了让自己最后悔的话。然后我的屁股就开花了。
其中一个大母脚指处鞋子趾漏洞的男人,终于张口了:“不是说自己能走吗?”声音带着戏谑,有着无奈,有点沙哑。
揉了揉屁股,我赌气的想着自己走就自己走,干嘛非要摔我一下?要不是换了副身体早就被你们摔的散架了。可下一刻我就欲哭无泪了,我的脚上哪里有鞋啊?醒过来没看下半身样子是正确的?现在看起来,牙肉都能嘬下来。裙摆一条一条的,从膝盖往下,什么也遮不住。左脚赤裸着,右脚下绑着个扫把?说是扫把可能也太勉强了,那是用一些结实的树皮,困了几小把长叶草,再捆在脚指弯和脚踝处。这?是鞋!我的舌头在嘴里打结。哼了几声,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见我半天没动,那两个人形物体像我伸出不知肉皮是什么颜色的手。又将落尽他们的磨爪中了吗?总比自己走好,我无良这么想着。
“怎么回事?”一个傲慢的声音由远至近,明显不是刚才那两个人发出的。骑着高头大马的一队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我们眼前。
没上医院前我是开着野马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老太太,现在换了一副身体,眼界竟然被克扣了。真的很想拜访降龙罗汉!
“回少爷话,我与马九又逮到一个活的,正准备……”话还没说完就被刚才说话的人打断了。
“那还不快点把他拖到后面绑好了”
这时我才细致地打量一下,这一队骑马的有十四五人,走路的有百十号。说话的是靠前左面十四五岁的男孩儿。头发顶部束起,一部松散的披散在肩膀上,这效果比用大功率冷风机吹干了头发的还要像张飞。y字领的衣服,寸宽的腰带,衣服下摆长过脚面,四片分叉,两前两后。脚上蹬着一双牛角靴。这一队骑马人的服饰无出其右。只不过中间那人留了一把的山羊胡。
山羊胡举起拳头,用有些尖的声音说到:“大侄子,带来的银定子分给有抓到人的雇工。我们王家赏罚分明。跟着我们王持爷儿俩干完这一票,我保大家回去就能抱上美娇娘,往后,吃香的喝辣的。”
我被推着往队伍后面走,草硌的脚底板生疼,呲着牙。听山羊胡的意思是把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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