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不出来啊,怎么办?”无计可施的男孩跑去向Fleck求助。
不出来就不出来呗,又不能硬拉她出来。还没意识到自己把里面那位的男朋友给屠了的Fleck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她递给男孩一碗热面:“好啦,这个时候好孩子该吃饭了,吃完饭就睡觉了。快去吃!”
小男孩可怜巴巴地瞅着Fleck:“万一那个大大姐姐在里面死了怎么办?”
现在每时每刻都在死人,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啊。Fleck面无表情地揉揉男孩的脑袋:“快吃,不然打你屁股!”
小男孩在大魔王的打屁股威胁下乖乖吃完了面,然后爬上了床。身心俱疲的Fleck也就靠坐在床边准备睡了。
“姐姐,为什么你不上来睡啊。”
“门锁不上,我得时刻守着门。”
“姐姐,听说白蜡烛会招鬼,如果鬼来了怎么办啊?”
“抓住它让它跟丧尸打一架看看谁更强。”
“姐姐姐姐,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随便你怎么叫我。”
“姐姐……”
名字啊,名字对长期有来往的人才有意义可言。这就是为什么之前她最后才问兔皮的名字——这代表她已经做好和兔皮打交道的准备了。而这个小孩子很快就要被送走了,她并不打算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打算告知她的名字。有了名字,就有了记忆,就有了留念,这不是一件好事。
“姐姐,要怎么才能变得像你这样强大呢?”
“多吃饭,多运动,多学习!”
“哦……”小孩子也知道这种话纯粹是糊弄人的。男孩兴致缺缺地缩回被子里睡了,不一会儿,被窝里传来浅而均匀的呼吸声,看来男孩也累坏了。
Fleck也闭上眼睛,陷入了浅眠之中。
可惜安宁的时光总是短暂的。Fleck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她已经听到了徘徊在房间外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规律,不像丧尸那样杂乱无章,看来是有人盯上她了。不过这也在Fleck的意料之内。总有人留在这酒店里没死的,她大肆清理丧尸,被看见了也很正常。
她干脆走到门口站好,双手抱肩。她倒要看看那人啥时候进来。
那人犹豫了许久许久,才下定决心,缓缓地摁下门把手,把门拉开了一条缝,往里面窥视着。
他看见了这样一副场景:
昏暗的烛光投射在比平常人更加白皙的Fleck的侧脸,而Fleck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像鬼一样。
“啊——!!!”男人吓得吼叫了一声,差点没摔倒,他松开门把手连连后退。
“我从未见过有任何人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成为丧尸的饵食。”Fleck推开门,靠在门上悠闲地说着,她听到丧尸开始往这边聚拢了,“劝你赶紧回去为好。”
“等等!”男人咬着牙,反而凑近过来,“我能帮上你的忙,请让我和你一起走吧!”
“你觉得你能帮上什么忙?”Fleck反问。
“我……”男人一时语塞,“我很有力气,我可以帮你拿东西,脏活累活都可以干!”
“还有呢?”
“我是程序员!我可以……”
男人噎住了,一时半会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干啥。
“你可以连接卫星进行双向通信吗?”Fleck问。
男人没有回答,满脸“要是我会我还能在这儿”的表情。
“好吧,进来吧。”Fleck伸手把男人扯了进来,男人一点都没有想到她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毫无防备,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而就在Fleck关上门的那一刻,门外就传来了抓挠声,把男人吓得满头冷汗。
“姐姐,这是谁啊。”这么大动静,男孩也醒了,他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蓬头垢面还穿着格子衫的叔叔,“叔叔好。”
“叔……”男人捂着心口,好像深受打击。
Fleck皱眉:“睡觉!”然后强硬地把小男孩按了下去。“你过来。”Fleck朝他勾勾手,让他离床远一点。
“这是你的弟弟?”男人小声地说,他知道她是不想让他打扰到男孩睡觉才把他叫到这儿的。
“不是。”Fleck不愿意多提,“你会带孩子吗?”
男人有些发愣,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但他脑筋转得很快:“会的!我帮亲戚带过小孩!”
嗯,很好,非常不错。至少有个成年人陪伴,小孩的死亡风险会降低一些,心理上也有人可以依赖。Fleck越想越觉得满意。决定把这俩人一起带走养,然后交到救援基地的手上。这件事也算完美落幕了。
“话说,小姑娘啊。”男人有些惊慌,他听见了些许动静,“厕所里是不是还有人……或者丧尸。”他已经迅速吸纳接收了Fleck对这玩意的叫法了。
哦,自己差点忘了这茬。Fleck点头:“是个受到了巨大心理创伤而死活不愿意出来的女人,你要是想救她可以试一下。”
“试什么……?”
“不知道。”Fleck随意地说,“治愈她的心理创伤,让她重拾活下去的欲望,大概吧。”
“然后她就充满希望地死在了丧尸的嘴里。”男人忍不住吐槽。
“或许她会爱上你,然后你们一起结婚生子,happy end。”Fleck评价。
“然后我们俩双双去世,bad end。”男人添了一个并不怎么美好的后续。
“最后你们成为丧尸,再续前缘,perfect end。”Fleck点头,“好了,就这样了。你要去试一下还是去睡觉?”
“这……”男人犯了难。这里面的人和他非亲非故的,按理说他应该不管,但人类在灾难面前往往会更加重视生命。那个下午,地动山摇,天崩地裂,在那之后的那些人是为谁而流泪,又是为谁鸣响丧钟?灾难会把任何人都打落到同一境地,让他们明白自己和对方是如何的脆弱。所以他犹豫了好一会,毅然地说:“我去!”
“这是感叹词吗?”Fleck问。
没有理会Fleck的调侃,男人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用颤抖的手敲了敲门,说了声你好。
在世界之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