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鸢卷】十二

夜深人静时，季家。

将军府装修气派，守卫森严。

季清清正在院中练剑，此刻月光清冷，撒下遍地银霜，她手中长剑灵动，宛若游龙。

季清清：什么人！？

她忽然一声冷呵，脚尖点地，挽一个漂亮的剑花后，锋锐的剑尖指向墙头上人的咽喉。

方皖：清清，是我。

方皖惊出一身冷汗，她没什么正当名义从正门进入，于是按照圆圆推荐的路线走翻墙这一条，没想到人还没落地，就差点被一剑刺穿。

不愧是武学世家，感官敏锐，夜晚也不曾懈怠，方皖心中起了敬佩之意，对于原身的交友品味感到满意。

季清清显然是惊讶万分的，她原以为是什么胆大包天的刺客，又或者是送信的暗卫，可万万想不到，来翻墙的竟然是方皖这种从不舞枪弄剑的名门闺秀。

季清清：皖儿，这么晚了，怎么不走正门？

方皖拍拍裙角上沾染的灰，心道这具身体也太弱了些，不过是翻墙一举，竟然产生了疲惫感。

方皖：这是大秘密，正门太引人注目了。

她压低声音对季清清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季清清倒是没有什么怀疑，毕竟她们认识十年，方皖以这种方式来季家，还真是第一次。

季清清：我们去屋内说。

季清清的房间整洁又朴素，墙上挂着刀剑，书架也满是兵书。她招呼方皖在小桌旁坐下，给两人倒刚沏好的茶。

方皖：清清，虽然我知道以咱们的身份，不该妄议朝政，但我无意间得知这个秘密，也只能和你分享了。

方皖在来的路上早就组织好了语言，此刻开口更是眼不眨心不跳。

一听朝政二字季清清也打起精神来了，她目光灼灼，等待后话。

方皖：我今日回府后路过父亲书房，偶然听到了他与一人说话的声音，我偷听到了一些字句，大抵是皇帝无能，太子继位一事……

季清清听见这话瞬间面色一变，她虽为将军府最小的女儿，但家中议政从不避讳她，所以对于方皖后半句没说出的话，她心知肚明。

太子野心勃勃，而他登上这龙椅必然要拉拢更多人，在战王和季家的两份兵权间，他定会选择相对容易的季家。

至于丞相府，也会是太子率先着手的对象。

季清清：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需与父母兄长共同商量一番。还有……皖儿今日是自己的意愿，还是代表了丞相府？

季清清纵然再傻也能明白方皖话中透露的合作之意，但这到底不是靠十年姐妹情深就能解决的问题，如果单看她们二人那倒好说，但若涉及家族，还是应由长辈交涉。

方皖：我自己的。

方皖答的倒是爽快，季清清有如此疑问也在她意料之中，今夜谈话在她的计划中只是开始，方皖并不觉得只依靠几句话就能拉来季家做盟友。

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有了今夜的话做铺垫，季清清定会在这方面多加留意，等她看明白这些蛛丝马迹后指引的季家结局后，再做选择就很简单了。

方皖：那我先走了，此事以后再谈。

方皖不再多说，道别后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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