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将十六岁。
在二哥被杀后,母亲和姨娘双双投井自尽,那两个家丁被打的半死后扔到了柴房里自生自灭。
我父亲这一脉只剩下我和侄子周峻了,夜里故去的幽魂时时入梦。有事我会想起二哥趴在我背上,替我挡下姨娘的板子;有时是母亲翩翩起舞,然后问我她美不美;偶尔也回忆起姨娘人老珠黄又可憎的眉目,和一旁大哥的劝慰声。
姨娘出身名门,谁也不敢把这等丑事张扬出去,更不敢把她怎么样。世人只叹息我周家不幸,没人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也许她这么做并不是恨娘,只是希望另一个母亲和她分享丧子之苦。
但不管爱过恨过,都只能过去。
不仅周家,朝廷亦有变。
黄巾起义,桓帝退位,灵帝登基,十常侍专权。西凉刺史董卓进京,逼死十常侍之首张让,废了灵帝,立献帝刘协,然后收降吕布,居酒池肉林乐无忧。
这一夜月明风清,我独自坐在屋顶望月忆故人。堂兄周晖突然跳上屋顶,轻挽着我垂在脑后的青丝,道:“瑜儿,你已是志学之年,最近家中也没什么人了,愚兄已与家严商议,明日便提前为你加冠取字以示成年。然后,你也该赴京入仕了。”
“可是我只想留在舒县,京城虽繁华,却非吾意之地。”我的神色黯淡下来。
大堂之上,我跪在堂兄脚下。他举着我的玉佩,用柔和的声音于我道曰:“握瑾怀瑜兮,穷不知所示,从今往后,你就字公瑾了。”果然,和我初到之时想的一样。
现在,我正好十六岁。
孙坚,也就是史书上那个独自击退一群海盗的武烈皇帝去参加了十八路诸侯讨董party,把家小留在了离此处不远的寿春。
我当去拜会。
信也寄了,礼也备了。我束好发,戴好高冠。洗漱毕,缠了裹胸布,穿上我平时最舍不得穿的绿色琦绣,挂了伴我十六载的环佩。
乘上马车,我不停的深呼吸。今日要见的,可是我日后的主公!
比至其家,他带着随从出来接我。我先是躬身一礼,道:“舒县周瑜,久仰大名,今日特来拜会。”
“爱卿平身!”他一边扶我直起腰来,一边说道,他身边的侍者先是呆了一下,随后轰然大笑了起来!
我自无妨,但你这么开放,不怕被闲人听去了,身上染上政治污点吗?
我一笑道:“若孙公子如此不羁,瑜愿以君为主!”
“唯是戏言,莫愠怒。”随后他也躬身行礼。
“无碍无碍。”我随口答道。
可真无碍乎?我原本已经把该说的话提前想好,他这一开玩笑,搞得我全乱了。
心猿意马间,一个头上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跑了出来,抱住了我的大腿。
“公瑾哥哥你可总算来了,刚才姐姐就因为我把刀拿反了训我训的好凶!嘤嘤嘤......”她带着哭腔说。
孙家的女子都这么随意吗?
“小礼,汝给我回屋去,我可不想和你一起被阿仁姐姐教育!”孙策大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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