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鸿飞楼一日宾客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宥阳就这么点大,传开了,他是不怕什么,可淑兰呢?品兰呢?只怕他家的女眷都没法做人,只能去投江了!
这么深的算计,进可攻,退可守,便是自小见惯世间人情冷暖,后宅斗争,长大后为了重振盛家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的盛维也不禁胆寒。
再怎么说也是从小他看着长大的,从前只觉得他是因为自小丧母的家庭变故,后来又因为淑兰不嫁给他,虽然他家没有理亏之处,但还是想着能结个干亲也好,总归以后多照拂些。
就算出了长梧的事,就连那孩子自己都念着以前的情分,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也只说算了,断了联系就是。
他跟长梧一起长大,他难道不知道他因为幼时落水留下阴影,每个月总有这么几日是睡不好的吗?
大夫说了那是心病,这病上加病,自那以后长梧人是越发稳重了,可他宁可儿子不长大,也不愿他被这样的方式逼着长大。
老太太已经发话了,说是要修书一封给他爹,把桩桩件件都说清楚,如此一来,他这个大少爷还能不能舒舒服服的当下去,就难说了。
他以后如何,都是他自己的造化,与他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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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你猜奴婢打听到什么了?”琳琅兴冲冲的跑进来,满脸的笑意是难掩的幸灾乐祸。
“琳琅,说了多少遍,不只是在外面,在屋里也得叫大娘子,还有你是大娘子陪嫁的贴身女使,要拿出个样子来,不能这么着急忙慌的……”
卞妈妈见她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嘴上数落着,手里还是诚实地递上一碗茶叫她吃了解渴。
琳琅喝下一碗茶好得多了,这才兴致勃勃的开口:“姑…大娘子,卞妈妈,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吴摹倒了大霉了!”
淑兰与卞妈妈对视一眼,吴摹,就是她那个表哥,上次姨夫收到信后,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叫了他家的宗族长辈,把他过继给了族中最严苛的长辈为嗣。
听说最开始的时候是想直接从族谱上除名,赶出家门的,那表哥也不是个笨的,赶紧搬出母亲来救命,念着亡妻的旧情,才留下他。
但过继给这个叔公做嗣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叔公膝下子孙成群,都在宥阳乡下的村子里,十里八村都有血缘关系,乡里乡亲世代务农。
原本这过继给人的理由就不是什么光彩事情,那表哥已然没有什么好名声了,再加上从前作为两家的少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乡下可是要务农的,虽说叔公家不算贫困,但这么多张嘴在那里,想要吃饱饭也得干力气活。
让她那个曾经穿金戴银,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表哥后半生都在田里种地,可是比直接一刀子杀死他还难受。
他那叔公虽然没有文化,可人最是古板正直,你要不想干活,也可以啊,你干一日活就吃一日饭,不干一日活就饿一日。
当然也不会让你饿太长时间,毕竟也不是要逼死人的,三日吃一次饭也是不会死的,等你想通了,肯干活了,就能像其他人一样一日三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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