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终在考前几日到达盛家,盛伯父极为客气,虽然我只为一个秀才,看在岳父的面子上,还是一大家子都出来迎我。
只是过了片刻后,我便发现情况似乎不大对,虽都也笑着,但好几位的脸上都极为勉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见我来了方才住嘴。
盛伯父一张笑脸把我请了进来,我还不明所以得挨了其中某一位看着装打扮是府里姑娘的好几个眼刀子。
我暗中记下此事,想着晚上让良云去打听一番,此时伯父领着我去寿安堂拜会盛老太太,也就是淑兰口中与她祖母相交甚好的二祖母。
拜会过老太太,又一一见过在场的几位长辈,盛伯父在介绍过大娘子和林小娘之后,我又与在场的几个姐儿见了礼。
穿着浅碧色衣裳的是四姑娘,刚才偷偷瞪我的原就是五姑娘,身上首饰最少,看起来最不起眼的是六姑娘。
大多时候都是我与盛伯父和老太太在说话,王大娘子倒是也想说几句话,但都被那位林小娘不着痕迹的堵了回去,惹得她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我曾听淑兰说过这位王大娘子与岳母有些嫌隙,不过看起来她在这府里也不算太好过。
虽我只是个客人,不便插手主人后宅之事,但即便是在宥阳,也少有这样可以直接越过大娘子去待客的小娘,堂中之人还皆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淑兰说,这位盛伯父从前的境况与他父亲并无不同,虽然一个是嫡子,一个是庶子,但两位大老爷皆是宠妾灭妻的主,所以两位堂兄弟自年少时起感情就甚为深厚。
这头林小娘又堵了大娘子的话头,王大娘子气急了,见我在又不好发作,只能愤愤地说上一句:“志高啊,咱们家可是最守规矩了,若底下有些下人奴婢尊卑不分的给你委屈受了,你尽管来找我这个大娘子,我自会给你做主!”
任谁都能听出她的指桑骂槐,在场中人眼观鼻鼻观心,盛伯父毕竟也是从前高中进士的人,如何听不出来她的含义,有些尴尬的摸摸胡须,责怪地看了她一眼。
又转头来跟我说话,眼里的意思十分明确:你伯母就是这样的人,多担待担待吧。倒有几分把自己和那位小娘置身事外的意思。
虽然这一家人都很是热情,可比起在岳家的时候,总觉得这看起来花团锦簇的一家,内里各人之间却有数不尽的隔膜和酸楚,可放眼整个东京,又有多少大家不是这样呢?
晚间我在温书时,良云走进来,他的交际能力比之琳琅而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来淑兰把他放在我身边也是看中了他的能力。
想起了那封信里的内容,我明白淑兰想说的是什么,好比盛伯父和王大娘子,若是王大娘子把自己太师府里的下人拨给他当贴身小厮,他能不疑心吗?
能不疑心这是安插在他身边的探子,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大娘子和王家,又是低嫁高娶,怎么能不疑?
可是,我们之间,没有这些,想来这也是盛老太太感到欣慰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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