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将柴京贤带回现实,这是个幽静空寂的禅院,一个老头不合时宜地抓薯片吃,而一个英俊的青年和他躺在一起。
柴京贤爬起身,看看方徴,犹豫了一下就和老头告别离开。
方徴随后醒来,没碰到柴京贤,眉头紧皱,问:“大师,他呢?”
大师看着他,将口中的零食嚼干净吞咽了才慢慢道:“他走了。”
“…”
看着这个老头,方徴很想将他的零食都给丢了,却是立刻起身就跑出去,脚步匆匆,在木屋廊道哒哒,迅速远去。
方徴双眉紧蹙,面目冷峻,边跑边心想:醒来了就想躲着他,是不愿意接受他吗?
柴京贤回到家,看一圈房子,将自己的小提琴背上就走。这个家其实也是那个人渣的啊,所以派人杀他是想夺回房子吗?手段真下作。
他没有朋友,也没什么家人,那个爷爷也是人渣的父亲,他该自投罗网吗?
走在雪地上,皮鞋陷入雪中,艰难又沉重。风呼呼,雪飘飘,孤灯冷树撩眼过。
嘎吱。
他走进心里牵挂的人家,破旧简陋的木屋,空无一人的荒凉。
房前一条潺潺小溪已然被冰雪无情冻住,过了小溪便是芭蕉林,苍绿一片,覆上层层雪,沉重得低下头。
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远传远扬,伴着孤潦的风雪,带着茫然与期盼笼罩小破楼。
方徴跑到柴京贤家,急出汗水又被冷风带去热度。他抿进薄唇,手忙脚乱地摇动手柄。他不知道柴京贤是否故意躲他,可他已经不敢再自欺欺人。
半刻钟后,没能摇动手柄,他放弃了,他最终还是晚了吗?
踩着雪回家,他却发现几个深坑脚印,离这座房子远去,离他而去。他心灰意冷回到家,在满是梦中人照片的房间里睁着眼直视天花板。
梦中人忧郁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空寂,纤长的手指按压在小提琴上,娴熟地拉奏曲子,忧伤而悲凉。
他没能让酒鬼爹与讨打妈等到自己长大,这一次同样没能让梦中人等到他苏醒。
离开了,全都离开了,可是梦依旧深刻,他该怎么逃离?
三天后,除夕日。
方徴带着照片和安眠药向老家去,他要给酒鬼爹和讨打妈敬酒,他也该去找他们了。
小破楼里,柴京贤终于被饥饿打败,停下小提琴曲,出门买吃的。
芭蕉林中,方徴挖出酒,却听得有人走出他家小破楼,放下酒前去查看,却见到梦中人正小心翼翼下楼。
嘭。
心上人昏厥在楼梯上。方徴疯跑过去,似在与风赛跑。风刀霜剑划向脸,看似温柔却冷漠的雪花也猛然攻向他的身体,阻他前进,诱他停步,他却健步如飞到心上人身边。
“京贤!”他抱起柴京贤,呼喊道。
柴京贤喉咙干涩,清瘦的身躯不光光饥饿,同样寒冷。他躲进方徴怀里,抱住方徴的腰,含着哭腔咬出几字:“你终于来了。”
眼眶猛然红热,生出泪光。方徴抱着柴京贤回到小破楼,本想倒水给他喝,却发现这座小破楼已经什么都没了。
摸着柴京贤青白的面孔,他怒骂:“傻子!”
却又出门买吃的喝的,急匆匆甚至连钱也忘了付,引得店员在后面骂他脸长得好看,怎么像个强盗?
他抱歉说自己的爱人为等他饿了三天,他急着赶回去。店员看着他俊朗又诚恳的眼神,总算放过他,笑着祝福除夕快乐。他也露出友好的笑,带着东西跑回去。
吃下东西,柴京贤总算有了点力气睁开眼睛。他肯定道:“你知道杀我的人是谁。”
方徴也不扭捏,将被子往上拉,把柴京贤盖得严严实实的,才拨开柴京贤的棕色长发,“是啊,不过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以后再也没有谁能来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垂下眼眸,柴京贤却笑了,笑声轻长,“如果是我想离开你呢?”
“不会的,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吗?即使没找过我,却跑到我家来,你自投罗网怨不得我。”方徴逼近柴京贤,食指挑起柴京贤的下巴,“其实你在骗我是吗?你暗恋我,爱我爱得无法自拔了。”
柴京贤脸顿时就染上一片红云,烫烫的,烫进他的心间,让他羞涩躲避方徴的目光。
“你少自恋。”柴京贤还打算自欺欺人,可惜目光始终在躲闪。
“那别躲啊,我帮你解决了杀你的人,难道连看你的眼睛都没资格?”方徴憋笑,呼吸喷在柴京贤脸上,他看得清清楚楚,傻子耳朵红了,害羞了。
也许是为了杠人,柴京贤仰起头,却被压过来的吻吓得一懵。
他,实在没理由拒绝。
唇舌有了别的作用,和人共享情爱的快乐。他被引诱,被压下身,被拉扯衣服,解开皮带,和人一起快活。
事后,方徴抱着柴京贤,依恋地诉说柴京贤死后发生的事。
柴京贤死后,方徴没在台上看到他,忍不住就去他家找人,才知柴京贤死了。他的梦中人死了,可他还没告白,还没尝试留住人,他很不甘,于是调查柴京贤的死因。
半个月时间,他查到柴京贤的父亲柴霖,甚至还有柴京贤的私生哥哥柴松宁身上。
柴霖被赶出国,而柴京贤的爷爷打算将自家公司留给柴京贤,尽管柴京贤并不在乎。柴霖知晓,就嫉妒到指使人去杀柴京贤。
柴松宁也嫉妒柴京贤的命运,却又被柴京贤的模样吸引,让人跟拍柴京贤,甚至想让人拍他的裸照。
恰好在同一天,柴霖的人很顺利杀了柴京贤,而柴松宁的人见到就被吓跑了。
后来柴京贤的爷爷查出柴霖来,却是斥责后帮他抹屁股,对柴京贤亏欠,也听说清禅大师能救人,让人活过来,就把柴京贤送进禅院。
柴霖和柴松宁被柴京贤的爷爷叫回国,方徴装作一名乘客在他们身边下药,两人顺利死在飞机上。
警察调查,却发现柴霖和柴松宁在国外畜生不如,拿人命当玩物,诈骗吸毒,抢劫,几乎什么都做一点,在国外受到审判却又因柴京贤的爷爷做担保几次被放出来。
警察找柴京贤的爷爷审讯又斥责,柴家破落,而柴霖和柴松宁的死成了未解之谜,找不到凶手。
听说前因后果后,柴京贤心里放下了堵他多年的大石头,当初他的母亲虽是自杀,却由柴霖与柴松宁引起。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恨,却碰不到那两个人,因为他所谓的爷爷把人送走了,护的好好的…
“你是怎么下药的?为什么没查到你身上?”柴京贤仰起头问。
方徴讥诮地笑起来:“我把药粉涂抹在自己的头发上,路过的时候将药拨撒在他们的酒杯里,他们当时高兴得很,一点也没发现酒水有什么问题就喝了,呵,死有余辜啊。”
“你的父母是怎么离开的?”柴京贤也笑了,看着方徴眼里的残忍,不由得想问,虽然猜到答案,却又止不住好奇。
“你很会猜,可他们不是我杀的。我的父亲是个酒鬼,打死了我妈,自己也摔下楼梯死了。”方徴眼里闪着薄凉的光,却又不禁嘲弄。
安抚地将方徴拉下来亲吻,柴京贤却心想:家暴,酗酒,十三岁就自己在这座小破楼里生活,所以那三个世界里的几个人都是由此而来的吗?
“你不怕我吗?”方徴垂着眸子,压住情绪。
“我跑到你家来还不足以说明我对你的态度吗?”柴京贤描着方徴的眉眼,微微笑。
“其实我更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差点就要死在芭蕉林里了,多谢你摔倒在楼下。”方徴抓住柴京贤不安分的手,扬起一抹调侃的弧度。
“不喜欢这个答案吗?我也想知道我在你的梦里是怎么样的?好好说!”柴京贤戳方徴的胳肢窝,眼里闪开威胁的光。
“刚刚在回答你了,现在还要我回答一次吗?”
方徴与他鼻尖相贴,不怕死地捏着他的腰间肉,擒住他的唇,咬,吸,侵,搅,在漫天鹅毛雪,凄寒小破楼里再一次欢庆相逢相恋,作下相守一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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