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瘫软,江漾坤这才从情欲里恢复,拍拍邵晓轻的脸庞,毫无反应,试他的呼吸和心跳,还有颈动脉,完全停止。
一脸愕然,江漾坤难以置信,抱着邵晓轻的身体半天没有反应,许久才眼神空洞地道:“我还想问问你那小提琴是在哪里学的,你在台上那么迷人自信,让人忍不住染指,想让你屈服。我以为我成功了,没想到你最终还是让我意外了一下。”
说着说着,江漾坤自嘲地苦笑出声,“以前我觉得活着很没意思,所以才养那么多人,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蠢货,竟然为你遣送那些人,想要好好生活,你走了,走得一点征兆都没有,为什么?!那么厌我?!!”
迟漱安等人最终找到储物室,看到江漾坤抱着邵晓轻自言自语,旁边的保镖脑门上一个枪眼极为扎眼,身上有把枪。
而几人才发现邵晓轻已死,方烁稜想将邵晓轻夺过,带他去医院,却被迟漱安拦住,几人被劝出储物室,打电话报警。
除了迟漱安,几人都一阵沉默,邵晓轻死因明显,他们只能待警察来,帮邵晓轻讨个公道而已。
像是没有看到有人闯入,江漾坤继续道:“你很不像以前的邵晓轻,他只喜欢楚一怜,跟着追着执着着,傻傻被人教训。我的保镖从来不会失手,刚知道你回来,还变了个性子的时候,我一度以为你是孤魂野鬼上了邵晓轻的身,可我也不想查什么,我更喜欢现在的你,狡猾得让我爱不释手,我以为你会做些什么来报复我,可惜兜兜转转地,是我陷入你的网,满意吗?我现在好像抽不出身来了,你可真让我意外!!你究竟是谁?”
就这样抱着邵晓轻的尸体,江漾坤自言自语,直到警察前来,将他带走,将两具尸体带走。
其实江漾坤进过警察局几次,每次都安然无恙,可这一次却像是彻底醒悟,顺从老实,也更像是自我放弃,主动交代所有的事。
艳烫酒吧被查封,两年以来江漾坤在那个酒吧的地下室折腾过形形色色的人,药水里浸泡着各种各样的器官,还摆放着几具喂了防腐特效药的尸体,其中一具是迟漱安的朋友。
根据江漾坤的交代,山林里的树林下埋着不少他丢弃的碎尸,警察带人去挖,碎尸已被腐蚀,只剩下森森白骨。
酒店里的毒品也被搜出来,却唯有一种神仙水,在邵晓轻家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江漾坤甚至将所有害过邵晓轻的人都曝了出来,窦殊晴被抓,再次被曝光,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为她撤热搜或出公关澄清辩白。
而洪良被抓后,自暴自弃,将所有罪责推到窦殊晴身上,希望得以缓刑,最终窦殊晴和洪良都因诱导人吸毒被处以三年有期徒刑,并处以一定罚金。
方家被查,却用钱摆脱牢狱之灾,在商场上受到影响,股票大跌,家庭面临着来自公司压迫下的破碎,就连方烁稜也受到影响,被“禁足”家中。张树由于涉嫌诱骗犯罪被抓,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江漾坤是英国某个豪贵家族的私生子,不受待见,18岁回国,20岁在国内做起生意,没有回过英国,直到现在29岁。
交代完后,江漾坤自杀在牢里,免了远在英国的家人为他派人前往国内打官司缓刑,也省下判刑后等他的子弹。
将朋友带回去安葬后,迟漱安向方烁稜说明关于“邵晓轻”的一切,因此两人没多久就和好如初,偶尔不约而同去乐馆听乐,萧呐乐队越发出名,几乎走遍全国,而几乎每一次都有迟漱安…可这一切对柴京贤而言并不重要。
“你挺厉害,钓到一条大鱼,还让大鱼爱上你,为你疯狂了。”
系统对江漾坤的所作所为感到意外。
柴京贤没有回应,躺在地上,合上双眼,样子疲倦。
这两个月发生的种种在他看来,有意料之中,也有意料之外,最让他意外的两个人就是迟漱安和江漾坤。
迟漱安调查到的也许不光光他所看到的那些,不知为何没有告诉他那个保镖的名字,不过确实藏的深。
迟漱安好似确实是为自己的朋友,不过,真是为朋友才让柴京贤意外,迟漱安看着没那么简单。
迟漱安对他不够信任,他对迟漱安同样如此,迟漱安对他的态度复杂,匪夷所思。
对于江漾坤,柴京贤一直报以赌一把试试的心思,只不过一点不甘,他没自不量力妄想在这短短的两个月内,拖着一具带了毒瘾的身体去解决所有让他不舒服的人。
江漾坤为他杀掉那个保镖让他意外,他只想让江漾坤也尝尝不甘的滋味,其实招引成功了,可他的一份不甘却得到江漾坤的真心,他嫌厌排斥,无法高兴。
看完那个世界的后续,柴京贤被系统带到下一个世界,进入一个人的身体,依旧只是轻微的疼痛,胸口一个枪眼显著,血流在地上凝固,腥味重而黏腻,明显死了很长时间。
系统得到世界的能量馈赠,心情不错,语气欢快,“这个世界是一个名为卓衍的大学生,19岁,胸口中枪,失血过多而死,这里是废弃的车厂。”
“你不是说邵晓轻意外死亡?”柴京贤突然问道。
系统:“如果真的是意外死亡,我何必多此一举让你调查?只是检验一下你能查到什么程度,你不一定每一次都能遇到迟漱安那样的人。”
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柴京贤懊悔之前对这个烦人的东西好奇,很想将怀疑收回,那个老家伙会那么无聊?
没试出什么,反而被坑了几次,被不知名的东西控制还真是让人烦躁,重生对他毫无意义,可惜现在却想看看是谁杀的他。
“你说的话真假难辨,我并不多疑也被你逼的多疑,这就是你的目的?如果我没有让你恢复邵晓轻的身体状态,我是不是才真的自然脱离?”
系统:“随你怎么想,如果你真的没有恢复,我不会等着你想出来就出来,我会直接和你脱离,因为我受不了尸体的味道,这倒是真的。”
柴京贤沉默无言,江漾坤只是让他觉得恶心,可这个系统诡秘莫测,让他摸不着头脑,不由得焦灼。
半晌柴京贤平复情绪,“卓衍为什么会来这里?”
系统:“这一次你自己摸索,你在上一个世界里没点明保镖的名字,你自己也明白。”
像是猜到系统会这么说似的,柴京贤没再说什么,就着卓衍的身体躺够才起身。
车厂很大,里外都是报废陈旧的汽车和轮胎,汽车零件。车随意地摆放,轮胎也杂乱无章地高高堆叠,摇摇欲坠。多数车的车皮被剥开,显出部分零件与发动机,排气管,甚至有一些只剩车架或车皮。
柴京贤四处扫了一眼,离卓衍死亡处近十米的地方有挣扎打斗的痕迹,还有一滩未干的血迹。
看来这里发生了一场争斗,人刚走不久,不过是抢劫还是约架?
可惜口袋里的手机没电,否则他至少可以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走到车场外,天空阴沉,车厂周围一片阴暗,大块大块的乌云堆积,沉重得快要跌落到地。
云搅云,雨淋淋,看来这雨非下不可。
车厂周围没有多少树,杂草丛生,车厂虽大却破败不堪,荒凉萧条。
捡起一块被扒落的车皮,柴京贤离开车厂,跟着系统指示走到附近的公路上。
还没有走到公路边,天上就泼下大雨,柴京贤将车皮盖在头上,雨“咚咚咚”地砸在柴京贤的头顶,虽然有车皮,可雨下的聪明,斜着侵入他的衣服里,一阵冰凉,风一吹更为寒冷,柴京贤只好加快步伐走向公路。
很遗憾,公路上没有车,柴京贤再举着车皮也没有用,衣服净湿,紧贴在身上,露出不算太瘦的身体,胸口的血迹被冲刷的一干二净,冰冷刺入胸口枪眼,疼痛却减轻。
“等着吧,十分钟后有一辆车会来。”系统像是看不下去似的忽然出声道。
柴京贤默声,走到一棵树下坐下,睁着眼靠在树上任雨水浇淋,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淌,划过脸庞,落到下巴尖,急迫滴落,一条腿伸展,一条腿蜷曲,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直手又在地上有节奏地敲击。
系统看到柴京贤似乎很喜欢手指敲击,好奇问道:“你似乎很喜欢敲击,为什么?你不是拉小提琴的吗?”
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柴京贤自顾自手指敲地,解烦闷。
系统叹气,心想这回玩大发了,都不理人了。
系统只好当做没有问过柴京贤,陪他沉默等待。
十分钟后果然一辆车驶来,车里的人急忙开门出来,提着一个箱子,打伞向废车厂跑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柴京贤。
慢慢起身走到车旁,柴京贤将车门打开进去,坐在车上,冷意更甚,柴京贤看着车主远去,“我还有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后你再不处理伤口就真的会死。”
系统心想其实柴京贤完全可以自己先开车离开,去处理伤口,可是他似乎没有这个打算,他这是还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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