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高烧,烧得白潇迷迷糊糊的,直至日落西垂,她才清醒过来。打量四周,一切是那样的陌生,唯有那床头摆着的芍药,提了心神。
“姑娘,你醒了!”一红衣女子款款而来,手里头还捧了一碗汤药。
“是你。”眼前的这位不是,上次在上溪非要扣留她的女人吗!在此能看到她真是巧之又巧。
“你看姑娘,我俩有缘吧?我俩的缘份还不仅如此呢,算起来我们是同门。”她一边笑着讲话,一边将汤药递给了白潇。
“此话从何说起?”白潇先是喝了一口药水,问道。
“我花九娘是醉酒仙的弟子,而醉酒仙又和你师傅,巫山老母是师兄妹,你说咱们这不就扯上关系了吗?”花九娘真是叹这天道的缘啊,赏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同门。
“好像是哦!”白潇听花九娘这一解释又点头称是,然后头一仰将药汁喝了个干净。
“那行,你先休息,我还有事要忙。”招呼完,花九娘收了药碗又风风火火的出了房门。
花九娘方走,这里便静了,白潇到听到了隐隐约约的丝乐声和吆喝声。想来,花九娘将她带入的便是,舞楼了。
不知不觉一缕箫声牵扯住了她的神思,宁静,悠扬,使人陶醉,这不该是凡俗之作。
起身下了床,她寻音而去,只见阁楼下的大槐树下,有一男子,一首竹箫清悠悠,一樽独酒对月明。
他的箫声,像是有着魔力,她来到他身边,坐在石桌旁,撑着下巴,静静的听着。
“你来了!”一曲毕,他亦坐了下来,举起酒杯晃了晃。
“不曾想太子,还会这个。”白潇能在此见着太子,着实意外,或许今天她会晓得更意外的呢。
“姑娘见笑了,都是些打发时日的。”太子将那杯中酒饮尽,瞧着白潇笑得温文尔雅。
“来,白潇敬太子,多谢您的救命之恩。”白潇为自己倒了杯酒,敬了太子后,又自己饮尽。
“姑娘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是否很痛恨,要恨也该恨那高凌霄,若不是他逸王也不会死。”太子声音带着点蛊惑,好似他和高凌霄也有仇怨。
“如何说来?”这事怎么又扯上高凌霄了,她的心底又是一沉。
“此事还要从你说起,你还未足月,你母亲便产下了你,好不容易保下命来吧,身子骨却弱得很。你自小与逸王走得近,八岁那年病入膏肓,无人敢医,是逸王向高凌霄求得通往巫山的钥匙,你才得救命的。也是为此,逸王服了毒药,至死听命于他。”
“怎么会这样?”白潇愣愣的看着太子,不愿相信他所讲的。
“还有你更意想不到的呢,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是凌老将军亲手斩杀的。”太子悠悠的说出口,这些东西想来,是没有人告诉过她的。
“不,不可能!”白潇彻底凌乱了,这个太子定是胡乱编造的,她不能信他。
“你若不信,明日我带你去看一下你娘的案宗,自然一切明了!”太子唇角轻勾一笑,起身步向了她。
“别哭,欠你的人,咱们讨回来便可。”他弓身,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暧昧的语调让人心神一颤。
“明日若去,你便吹响这个,我来带你。”太子将箫塞到了白潇手里,便转身离开了。
母亲这个词真的对于她来讲太遥远了,她的记忆里没有母亲的模样。但瞧见旁人有人依偎时,她着着实实是羡慕的。
“母亲?他说的可是真的?”对着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白潇又多饮了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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