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蜜拉忽而停住了,看了我好一会,无声地叹了口气,手轻摸了摸我的脸。她语气温柔,没了平时若有若无的戾气,像是又发困了,开口说出的词黏黏糊糊带着不断的尾音:“算了算了……或许,你跟我们不一样,我们闻不到,但你闻得到。”
“嗯——怎么不算呢?”我笑着回她。
卡蜜拉掐了掐我的脸,眼灯暗了一下,再亮起的时候氤氲着很多光粒子:“……睡吧,我困了,你要是困的话也睡一觉,不困的话不要瞎搞,家里没人,你要干什么就去。”
“为什么没有人?”我感觉到疑惑,“万年宅男扎基也出门了?”
卡蜜拉不再说话,只是点点头。
她呼吸平稳绵长,似乎在逐渐进入一个好梦。我在她身边躺了一下,带着浓浓困意的睡虫从卡蜜拉的梦境之中悄无声息落到我身上,让原本已经精神的我又忍不住发困,打了个几个呵欠之后,灵魂沉淀到了身体的最低端,一切感知都变得迟钝。
我任由睡意发酵占据头脑。梦境的深处有阵阵不散的樱花香味,本被白雾笼罩的梦落下一片红色来,像是一把利刃划开了视野里的遮掩布。
片片柔软清凉的花瓣落在脸上,我睁开眼来,只看见一棵被风拽着轻晃的樱花树。尚未完全睁开的眼皮有一点温暖落下,我抬手,抓住了恶作剧的始作俑者。
那人轻笑一声,不知嘟哝了什么。
我想睁开眼来看看他,睁眼之后只看见一张惨白的脸,蒙着毛边堆砌而成的磨砂面。我努力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了。
是秦漾。
她笑着任由我抓着她的手腕,朦胧的脸只看得清五官。
“睡得好吗?”她问。
我依稀想起来自己还在睡觉,意识于清醒和昏沉之间徘徊,而梦境也没有因为这片刻的清新迎来它一贯的崩塌,将我拽入黑暗无法自拔。
“还好。”
我迷迷糊糊地说,只觉得麻木的感官之中,唯有樱花香气越发浓烈且不呛人。
“好香的樱花——”
……
在樱花开得最茂盛的地方,我又看见了柊叶枫一,他只站在那里,似乎胖了一点,不再那么削瘦。经过重叠在一起的花朵剪裁过后才落下的阳光不偏不倚落在他眼尾上,照亮了眼底那一滩水色。
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外面搭着一件黑色马甲。那件马甲做工有些粗糙,针脚密密麻麻又挂着不断的线头,挂了无数的小花瓣。
我站在他身边,心里翻腾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很难受, 手指轻轻拿去了他肩膀上的落花。指尖冰凉,被他轻攥住的时候,触及了他那掌心。
滚烫的温度颤得指尖荡开了麻麻如电击的感觉。
他微微垂头,静静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但似乎又说了很多话。
樱花落得越发的多了,树上的花也在不断枯萎,最后整一棵树在我眼前,同柊叶枫一一起消失不见。
留下的,只有枯萎的春天。
……
我从梦中醒了过来,又落入了原本的梦境里。
秦漾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轻轻掠过脸侧时,我只感受到了一阵冰冷。
“秦漾……你闻见了吗……樱花香。”
她语气平稳,依旧静静看着我:“樱花香,只有你闻得到。”
“为什么呢?”
我呆呆看着梦境营造出来的天空,蔚蓝至极,本该万里无云,却在此刻多了许多条细碎的裂缝,像是下一秒就要裂开来,落下一地泛着冷光的碎片。
快醒了。
我想。
像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耳边也多了一些空灵的、来自于现实的声响。
秦漾的声音被此冲击变得缥缈空灵,落入耳朵时成了一缕清风,几乎听不清她说什么。
“因为……他爱你,而你,亦是如此……”
……
梦境在此完全坍塌。
我睁开眼来,视野瞬间从朦胧变得清晰,让我轻而易举看见了正在我旁边鬼鬼祟祟的贝利亚。
他弓着腰,虽然他本来也从没有把腰挺直过,但此刻他那模样,让我想起了在地球上见到的年过花甲的老翁,不同于老翁,贝利亚一举一动都在诠释着什么叫“蹑手蹑脚”。
“?”
我在群里敲了个问号。
贝利亚讪笑:“老子还以为你不会醒呢。”
接着,他抬手,张开五指:“狗蛋,这是几?”
“?????”
我一脸不解狂敲,给他送上一波问号。
“TMD,我是暂时说不了话,不是傻了。”
奥特曼:我被反派收养那些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