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那家伙对狗蛋确实很好……”
后面的话有些听不真切了,我掀开被子下床,地板的凉意从脚底板由上传递,我随手拿过衣架上大概是卡蜜拉的外套,随意套在身上,轻手轻脚下楼,不打草惊蛇。
二楼没有人,寂静一片,一楼同样也是如此。我站在楼梯口,屏息侧耳去听那窸窸窣窣的声源处,那来自于地下。
小心翼翼靠过去,地下室的门并没有关上,依稀透露出条缝隙来,贴着墙壁不动。余光让我不费吹灰之力看见了那地下室内翻腾的粒子,那一点点的光萦在黑暗之中那么显眼。
他们过分放心了,连隔音都没准备。看这模样应该是想背着我干什么事情,却没有想到我会醒过来还抹黑过来偷听墙角。
我腹诽,微微眯起眼眸去看。室内那个法阵越发耀眼,缠绵交错的光芒多了几分颜色。伽古拉和贝利亚到了,现在正懒懒躺在沙发上,卡蜜拉双手交叉抱在身前,慵懒地靠着墙壁,借着那光芒,我依稀看见她脸上轻皱的眉,挂满了惆怅:“……我下午遇见了那未来的赛罗和贝利亚,他们说——”
“说什么?”这句话是扎基说的,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并不轻易能够让人发现。
这样阖家团圆的时刻我却没有感觉到丝毫开心,相反,心里满是无法言语的动摇和害怕。
“他们说狗蛋走的时候才六千九百岁,成年不久。”
心下一震,我只感觉灵魂似乎因为这过分青涩的死龄而颤了颤。
贝利亚:“等等——这么说的话——狗蛋刚成年就生了个孩子?这也太小了吧?肯三十三万岁才生了奥特老六啊!”
卡蜜拉:“你的重点怎么这么奇怪?我们奥特一族生孩子又不跟人类一样要十月怀胎拼死分娩,那狗蛋的孩子只是她和那柊叶枫一生命本能源结合分化出来的,一落地就送到光之国给玛丽照顾了。”
“为什么不送到咱们这里来?是不是把咱们当外人了?”
不用去看,我也能猜到贝利亚的脸色更黑了。
“因为那时候……”卡蜜拉突然叹了口气,言语里都是哀伤悲愁,我还是第一次在她言语里体会到这一股情绪,不同于提起迪迦时候那含着恨意遗憾的愤怒,而是一种,无能为力。
“那时候,我们好像都被困在了什么地方,狗蛋就是为了救出我们然后死的。”卡蜜拉又叹了口气,越发难受,以至于那声音都有些扭曲失真:“我特地确认了一下,事实就是这样。来自未来的奥特蛋子赛罗跟我说,狗蛋留下的遗物只有一根发带,而且那根发带是我们送给她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
世界一片死寂。
不知为何,我听着关于我自己未来的命运,心里一开始的震撼动摇现在却消失不见了,平和得让我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的心情。
地下室内一片安静,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静得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一个悲伤过度气血两虚晕过去了。在我快忍不住进门看看要不要准备后事的时候,托雷基亚突然开口,那过分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之中犹如鬼魅一般突兀:“所以现在知道为什么刚才我磨刀霍霍向你们了吧?”
“……你是想要……一命换一命?”
伽古拉这句话让我浑身血液忽然凝固,几乎要控制不住冲过去鬼哭狼嚎拉着他们大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我贱命一条不值得啊……”
然而托雷基亚继而响起笑声及时中断了我那作势要跑过去的动作:“那倒不至于……只是要辛苦一下我们来分点能量来运转这个法阵帮她慢慢改变人生轨迹而已。”
“可是你不是说只有以——”卡蜜拉的疑惑问声忽然暂停,取而代之的是没有刻意压低的了然言语:“哦——我忘了,确实是这样——”
伽古拉叹了口气:“要不是狗蛋是咱们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我才不会闲着没事这么作践自己,来吧,我准备好放血了。”
我悄咪咪看过去,托雷基亚手里拿着把普通小刀,随意在伽古拉伸出来的手上点了点,紫色的光粒子忽然不要钱一样狂流,在半空之中汇成一股流向那悠悠旋转的法阵之内,那法阵光亮更甚,衬得伽古拉小脸一白。他瞠目结舌看着手上还没有停下来的血流?“这么狠?”
“就这还狠?”贝利亚不屑地看了一眼伽古拉,撩起袖子哼哼几声:“这点血还不够老子牙龈出血量呢,说打底还是你虚——呕——”
贝利亚忽然捂着手上伤口跪下,他身前那一道暗红色光流有些黯淡,拿着刀的托雷基亚很是诧异看了贝利亚一眼,而后机械性地割了下静静站在一旁扎基的手臂,还没转过头来看着贝利亚,卡蜜拉就捂着嘴巴压抑着自己的嘲笑声:“哎呀呀~你这样还有脸说人家伽古拉啊?这点血就让你虚脱吐了啊?你平时都在干什么呢?”
“托雷基亚你是不是故意的?”
拿着刀的托雷基亚很是无辜耸肩:“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伽古拉瘪瘪嘴,阴阳怪气重复起了贝利亚嘲笑他的言论:“这点血~还不够老子牙龈出血量呢~”
贝利亚又哼了几声,似乎看向了一向沉默的扎基,还没开口,换来扎基更具杀伤力的补刀:“……看来你吃了那么多饭都是浪费了,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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