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有些入神了,不经意间尾指染了一大片的墨渍,连带着也将本来写好的字模糊了一大半。刚拉回思绪,眼前的纸又被抽走。柊叶枫一随意扫了一眼,挑了下眉隐约有玩弄意味:“你这卷面不行啊……写成这样爱迪老师不会生气吗?”
我瘪嘴:“我论文都是在光屏上写的。”
光之国如今鲜少使用笔墨,当然科技局设计发明的部门还是整日与笔墨打交道,还有会议旁听时也是用笔简记,其他的部门似乎很少用了,不管是论文还是观测记录,都是在光屏上写好直接发过去,省时省力。
之前在家的时候托雷基亚秉持着不把我折磨疯他就疯的作风,每一次发明从设计图再到局部数据、实验数据都得让我用笔记录下来,抄得要生不死把作业给他之后他只瞥了一眼,薄唇轻启:“我劝你不要在阿k面前写字,小心他高血压死了。”
一夜之中赶出来的东西字迹当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当时的我自然不敢去梗着脖子去反驳他,只敢灰溜溜拿着一摞纸走开,要是当时气血上头跟他杠起来,那么文学与科研两开花的非常人的他会耐心至极,从那密密麻麻的乱字之中细细挑出所有的语法错误——不限于形容词不严谨、语言不规范、“的得地”使用错误、标点符号错误……被冷嘲热讽骂了一顿,最后离开的时候还得被他阴阳怪气——
“建议你仔仔细细读一遍《语言使用规范》,别跟文盲一样写出那么多科研垃圾。”
……fxxk……
我一直以为全宇宙的老师都与托雷基亚差不多变态,直到遇见了爱迪老师。爱迪老师就像一阵春风,渐渐吹散了我被托雷基亚教育的时候积攒的对于学术的阴霾。
温柔又强大的爱迪老师——
我!永!远!的!神!!
扯远了。
托雷基亚不当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现在的我却像受虐狂一样有些想回到他身边,拖着一身的伤,站在他面前跳起来打他天灵盖,学着他阴阳怪气的腔调:“眼睛不需要可以捐给其他人,对敌人你倍加关爱,面对自己人你拳脚相加恨不得当天就能吃席。”
想象之中的我拳打贝利亚脚踢托雷基亚,临了抢走伽古拉的弹珠汽水顺走扎基私藏的菜谱,但现实之中我却唯唯诺诺。
柊叶枫一很是贴心地给我换了一张纸:“写过的不用写了,我看过,接着写剩下的吧。”
“我还以为你要说不用我写道歉书了。”
他笑:“我很从一而终的,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我汗颜:“……感情不是您写就站着说话不腰疼呗——”
他笑容不变:“怎么,有意见?”
熟悉的托雷基亚式笑里藏刀让我几乎下意识嬉皮笑脸来一套蜜里摻屎的话语:“哟,怎么敢啊。”
“你最好是,啊,友情提醒,现在四点了,离你交道歉书还有一个小时。”
恍惚之中回到论文截稿前半小时的我小脸煞白:“你家白天五点啊?那他妈还是清晨啊!”
他满不在乎:“五点,怎么不算白天呢?”
……
死扑街——
“等你写完道歉信,我就放你回家。”
“……真假?”我眼神闪烁,对上他含笑视线。
柊叶枫一点头:“我不会骗你的。”
我立刻收起心头的愤怒,抄起笔开始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原本娟秀的字迹被我加工加点赶出来,到最后后半部分几乎变得狂野潦草。
但那又怎么样?
我揉了揉发酸颤抖着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把那支意义极大的笔放好,再把纸递给柊叶枫一:“写完了,不多不少两万零八个字,没算标点符号。”
他扫了一眼,又看我:“你怎么知道有两万零八字?”
“我一边写一般心算的。”
“……如果没有怎么办?”
“啊,那你报警吧。”
反正地球的法律管不到宇宙人。
道歉信写完了,爷开溜了——嚯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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