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很是复杂,却讲得缓慢,让我不用多久的时间就捋顺了他话语里的抽象意思。
我躺在浴缸里面——我这么称呼眼下装着我的仪器,因为两者很是相像。
柊叶枫一将什么东西握在手心,转而抛给了我,我下意识闭着眼睛往旁边侧了侧,知道熟悉的碎片信息藏在那浴缸气息之下荡漾着让我察觉,我才睁眼牢牢握着那一块碎片。
这是上一次把我和宁安然搞死的那一块。
“我只从那天蝎座星人手里拿回来这块,还有一块不见了。”柊叶枫一有些歉意,“抱歉。”
这句话让我愣了一下,将碎片妥善放置好之后,我看着他那一张惨白的脸,忍了忍还是说:“你没必要这样子,我自己的任务我会处理好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包括我的家人们,除非是我真的不能够处理好的事情。”
别人的帮助我并不会选择无条件接受,在我力所能及之内,我只会笑着拒绝他们的好意。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个法则从我记事开始就被贝利亚他们不断灌输着,如果真的每一次任务都要在别人的帮助下完成,我只会越来越弱,越来越成为自己的拖累。
再说了——
柊叶枫一帮助了我不少次,之前端掉黑恶势力老窝时他帮了我救了我,现在还帮我搞掉任务道路上隐藏的威胁帮我拿回碎片,这对我而言还是别有目的。
至于这个目的是好是坏我并不确定。
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不要和他离得太近保持距离好。
“我帮你有我帮你的理由。”
柊叶枫一神色不变,歪头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一枚很是简约却是隐隐露出贵气的戒指,“我知道你对我心存疑心,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和托雷基亚一样,都只想你好好的。”
“为什么?”
我问,他一愣,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把帮助我的原因告诉我,但耐心等了一会,他只是自嘲笑了笑,“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现在告诉你的话你只会觉得这是我对你开的一个玩笑、我对你说的一个谎言而已。”
……
好吧,我似乎不能从他那里套出什么来。
想了想,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回去找托雷基亚算账,我挣扎着从那浴缸之中爬起,偏头看着自己蜷缩起来的双腿,避开了和他的目光接触:“我想回去了,谢谢你的帮助。”
他没有回应我,在我以为他同意我离开而起身的时候,一只手横在我身前,挡住我的动作。
“现在的你还不能离开。”柊叶枫一说着,突然一笑,撩起自己沾着血液的衣袖,露出那白得像纸一样的胳膊凑在我的手旁边,两者颜色不相上下,“在你完全康复的时候,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托雷基亚他会想办法帮我治疗的。”我不依不饶依旧想离开,然而柊叶枫一态度比我想象之中强硬,“在你完全康复的时候,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他刻意咬重了重复话语里“自然”这两个字,让我忍不住咬了咬牙忍了忍,最后只能苦兮兮憋着气,咬牙切齿:“行。”
我只得又乖乖躺回那浴缸里,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托雷基亚熟悉的气息还染着生命的强韧感,化为丝丝缕缕缠绕在我身侧指尖,似乎在安慰着我。浅浅梦寐之中,我似乎置身在了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星球爆炸之后残留的碎石托着一条昏暗的白光,悠悠从我肩头擦过。
梦里的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很急。一路疾飞遇见了无数熟悉的人——遥辉、结花等军械库的伙伴们,泽塔、赛罗、赛文等等的光之国奥特蛋子,还有贝利亚、卡蜜拉他们。
他们都对着我笑,一声声喊着我的名字,朝我伸出手。
但梦里的我还是很焦急,焦急得快要哭了,一直喊着“不是你们——不是你们——他快死了——他快死了我要救他——”
强烈的悲痛感压在心头,就如同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不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力气才从那个梦境之中挣扎出来。
托雷基亚的气息依旧萦绕在我身边。
很暖,但暖不进心里。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心头的惊恐和悲痛却没有有效的缓解,眼尾滑落进头发的泪珠灼得我无比难受。
黑暗之中,所有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我轻而易举听见了除了我带着啜泣的沉重呼吸声之外,还有细微至极的泣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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