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可喜可贺的是皇帝的身子并未如同预计的一般衰落下去,总算好了起来。于是苏公瑾便全当是提前入宫,提前来同桓闻作伴。
嬉笑打闹,偶尔有些小不顺意。时间就在这些小风小浪里流逝,转眼间,竟已经四年。
又是一年冬日,桓闻同苏公瑾正从上书房回到东宫。苏公瑾跟在桓闻后面,帮他把他忘带的披风穿上,嘴里还不忘念叨道:“桓闻,你多大人了,做事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小太子已然长大,身着一身蟒袍,成了一幅翩翩公子模样。而他的小书童也出落成了一个大美人,气质冷冷清清。
桓闻同她还嘴道:“这不是有阿瑾嘛,反正阿瑾一直都在。”被苏公瑾一记眼刀过去,连忙改口道:“阿瑾我错了,下次一定记得带。”
苏公瑾已经不抱希望,反正十有八九他下一次也会忘记。
十七岁的桓闻固然比以前沉稳,但或许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苏公瑾看来一如既往地不靠谱。
前脚刚踏进东宫,便望见苏卿正在东宫站着等候。望见桓闻进来,苏卿忙道:“参见太子殿下。”
桓闻忙扶住他:“苏先生不必如此多礼。”又给了苏公瑾一个眼色,苏公瑾会意,急步前去为这两位温上一壶热茶。
“阿瑾,不必,微臣是代皇上来的,说几句话便走。”苏卿制止住苏公瑾的动作,仅仅四年,他却因病早早弯了脊背,要靠着拐杖来支撑自己了。
父亲确实是老了,苏公瑾想着。他两鬓已然斑白,身形已不再高大。剩下不变的,唯有那泰然自若的气场。
“这次去江南祈福,皇上让殿下前去。”苏卿边咳边道,“还请殿下移步。”
“我这便来,阿瑾,随我去一趟吧。”桓闻招呼上苏公瑾,一同往皇上的住处去。
祈福是宫里的惯例了,每年冬末春初为迎接播种佳季,都会有人前去江南佛寺祈福。多是后宫哪位娘娘带着小皇子。但庆武年间,还未曾有只让皇子前去,桓闻是第一位。
这就是皇上已经间接承认了桓闻,桓闻将来登帝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四年来,在桓闻的刻苦学习和苏公瑾的辅佐下,桓闻已经在某些小事为皇帝多次排忧解难。也无怪皇帝对他赞赏有加。
半月后,桓闻带着苏公瑾踏上了前去江南的道路。
便衣出行,桓闻白衣飘飘。而他不知从哪搞来了一件红衣,押着苏公瑾换上。他说她老是穿那些素色衣裳,可是同她这般的小姑娘,就该是鲜艳夺目的。
待桓闻看见苏公瑾换上那身衣裳时,他不由得呼吸一滞。她的确是个美人,如火的衣裳更衬出她肤白如雪,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宛若神仙一般。
苏公瑾倒是被他盯得莫名奇妙:“桓闻,看什么呢?”
桓闻立马回神,掩饰般地咳了几声:“没……没什么,我们出发吧。”
他们以前也随着皇后去祈福过,对沿路都挺熟悉,在哪吃饭在哪歇脚走哪条路都安排得很妥当,一路下来颇为顺利。
只是没想到,这次他们到沿路一个小镇上时,居然正巧碰上了镇上的花灯会。
“阿瑾,我们就去外边玩吧。”桓闻趴在吃饭的小木桌上,一脸可怜样望着对面的苏公瑾。苏公瑾对他这幅模样几乎免疫了,每次他想求她什么,就是这样的无赖样。
“你怎么一天到晚净想着玩。我爹说了,这次即使是出来了,我也得盯着你复习功课。”苏公瑾忽视他热烈的眼神,用筷子尾端敲了敲桓闻的脑袋,“再不吃饭都凉完了。”
“阿瑾,你不要那么死板嘛。我们在宫里哪能看见这花灯节嘛,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吗?”桓闻不吃她这套,继续耍赖到。
“我……”苏公瑾方寸大乱,不错,虽然她表面上正正经经,其实心底也对这花灯节大为好奇。
桓闻笑起来:“你看你明明也很感兴趣嘛,我们就去吧!”
于是苏公瑾就这样把爹的要求抛之脑后,同桓闻高高兴兴去看花灯去了。
花灯节里的花灯形形色色,和往年在宫里看见的那些规规矩矩的花灯不大一样,这里的花灯多是七歪八扭的奇怪形状。桓闻和苏公瑾一人拎着一个长得莫名其妙,却又意外好看的花灯在街上走着。
“阿瑾,你看我这个,是不是特别好看?”桓闻向苏公瑾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他手中这盏“四不像”可是刚刚从人群里强夺出来了,费了他好大力气。
只是苏公瑾看了看自己手中同样不知所云形状的花灯,就莫名想笑。但看着他那幅求夸表情,又不忍心扫兴。只好硬忍住笑,正经道:“是,特别好看,你最厉害了。”
远处烟火升起,两人携手匆忙奔向观景台,仗着自己灵活硬是挤到了最前边。烟火好像就在他们眼前绽放,在夜幕中绚烂而夺目。
不知是不是因比较新奇,苏公瑾觉得这烟火异常美丽,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烟火,喃喃道:“好漂亮,好像宫里的都没这么好看。”
桓闻闻言,侧目看向一旁的苏公瑾。那一刹,烟火的颜色染上了她的脸庞,朦胧间,好似身处梦境之中。耳畔的喧闹尽数消失,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人。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注)
如果日子永远这般就好。
良友在侧,岁月静好。
74柒肆:今天有点短了,因为今天比较忙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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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柒肆:注释:出自《李延年歌》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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