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跑到铺子里买了些米面,坐上牛车往家里赶去。
行至村口,老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焦急的东张西望,不是她的娘亲还有谁,唐一知道她这会见不到人肯定会担心。没想到她竟然在这傻傻等着。这种随时随地被放在心上的感觉就好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看到她,王式脸上的担忧立马消失不见,转而微笑的上去抢过她手上的东西,嗔怪道;‘下次可不能这么晚了,黑灯瞎火的万一出事,你让娘怎么办’?说着伸手将她脸上一缕碎发挽到耳后。‘你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今日娘在李婶子家换了几个鸡蛋,都做好了,就等着你了。’
此时的天色有些昏暗,屋子里飘散着一股韭菜炒蛋的香味。刚坐下,王式就将一碗饭端到唐一面前。唐才几人等到现在早就饿了,狼吞虎咽的扒饭。吃的津津有味,嘴角边还沾着几粒饭。
‘哈哈哈!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后院的小猪猪,唐思一脸坏笑的说道。’
‘可不是嘛,看那搀样,我们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吃货。’唐一也配合着。
唐才见两个姐姐打趣,嘟着嘴巴含糊不清的对王式说道;‘娘!你看姐姐们,就知道取笑我’。
逗的几人又是一阵大笑,王式将唐才嘴边的饭粒拿掉,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好,好,好!她们都是坏丫头,咱不理她们,才儿最乖了’。
将碗里的鸡蛋给姐弟几人分了分,自己则吃着一旁没有一点油水的青菜。为娘的都是这样,永远把最好的留给孩子。
细心的唐思注意到这点,把自己碗里的鸡蛋赶了一半给王式。王式并没有拒绝,只是欣慰的笑了笑。
几人在饭桌上说笑打闹着,家中贫困并没有给这淳朴的一家人带来多少困扰。
晚饭后,唐才缠着她强烈要求增加一章。
‘谁让姐姐每次就说那么一段’不过瘾。唐才嘟着小嘴不满的说道。
咳咳!咱们接着上回三打白骨精。据说啊,师徒四人为取真经,行至白虎岭前。在白虎岭内,住着一个尸魔白骨精。孙悟空连伤母女两命,第三次白骨精又变成白发老公公又被孙悟空识破。最后孙猴子被唐三藏赶回了花果山。
‘小才,小才’喊了几句见没有声音,大家也都静了声。
第二天早上,唐一停下手中抄的书,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急急忙忙的往林长河家中赶去,二人说说写写的商讨着。
要说这林长河不愧是寒窗苦读多年,落笔行云流水,写的文章妙笔生花。能将唐一说出的意思表达的面面俱到,甚至更加传神。
将写好的剧本给唐一讲了讲,唐一大致听了听,见没什么问题。二人忙了这么会也有些乏了,便打算出去走走。
唐一正好想了解一下这里的签约制度。便同他去了镇山最大的书坊。门口红木做的牌匾上写着文轩书坊几个字。笔迹大气磅礴。哪怕是不识字的人,也能看出提字之人的不凡。
打听清楚之后,唐一发现。投稿的过程比她想象中的还难。
因为这里原创好的作品,只有申请官府的‘红签’才能出版。且数量有限。奉书也就是现代的编辑,筛选作品的时候非常严谨。如果手底下的文章有类似抄袭的问题。他将会失去这个职位且永不在录用,可见盗版的严重性。
门口的箩筐里,堆积着不少书册话本。像是很久不曾被人翻阅。上面积着一层薄薄的灰,这些应该是不合格被退回的作品。一旦没有入选,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将它拿回。这代表它已经失去价值。成为了废品。
唐一随手拿起几本,林长河在一边给她翻译,都是些才子佳人,真是俗的老掉牙啊。
两人虽穿着粗布麻衣,但长相清秀,气质不俗。站在门口十分扎眼。
负责接待的小二上下打量了了一下,上前问道;‘二位公子是要投稿?可有功名在身?’
未待唐一回话,那伙计指了指门内桌子旁坐着的一个大爷说道‘给他就行’检查完给你们答复,三日后在来。
林长河似是很懂这行的规矩,拉了拉欲要说话的唐一,将她带出书坊。满是无奈的说道‘莫怪他们如此态度’没有功名且似我们这般穿着,写的东西他们也只是粗略一观,就算是有好的作品,也只是明珠蒙了灰罢了。‘哎!想要出头,急不来的’。
从里面出来的一个书生听见他们对话,也激愤的回道;‘可不是吗?别瞅这小二一脸狗眼看人低的态度,但他人不坏,至少还会让几个奉书检查检查’给了我们一点希望,别的书坊更别提了。没有功名在身的,看都不看一眼。我等又能如何呢?’
伙计见他们不走,也好心上前解释,‘几位公子,小人也知道你们不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话讲的再好听也是无用。你们还是回家等消息吧。’说完一脸无奈的去忙了。唐一也看出这小二应当是个心善的,只是虽偶有精品,但多数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也就能理解他这般。
二人一路行至一家茶楼旁,就听到里面传来观众们的叫好声,热闹非常。正往里走着。身旁的林长河拉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贤弟,此处的消费太高,为兄实在囊中羞涩,你看?’
听到此话,唐一才反应过来,自己二人这穷酸样,确实消费不起。连忙拱手作揖道;‘是小弟考虑不周,唐突了’这就走,这就走!
不再言语,二人匆匆离开了茶楼。一时安静,大家都有些尴尬。唐一也不知道如何开口缓解气氛,便找了个话题。说道;‘林兄,近日多次拜访,为何不见家中亲人?’
听他问出此话,林长河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黑’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黯然愤怒的说道’‘幼时家中也算小有薄产,曾定有一妻。只待年岁一到,就可过门。可谁知此女嫌贫爱富,心思歹毒,榜上巡抚公子便想退亲羞辱与我,想我堂堂七尺男儿,怎可受此屈辱?怎知那贱人竟陷害我父贩卖私盐。可恨官官相护,家中财产如数充公不说,父母也含冤而去。到死都不曾名明白......’
只怨愚兄无用,识人不明。没有早点知道那贱人的品性。长河不孝啊!
看他这痛不欲生的神色,无力的言语。
可想而知这少年当时内心的绝望。
唐一长叹一口气,安慰的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林兄才智过人,文采出众。他日定当入朝为官,还怕不能为二老洗刷冤屈?可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弟只望他日林兄高中,不忘提携一二。
林长河也是个坚强洒脱之人,一番安慰让他心情舒畅了些,何况早已时过多年。并无当时那般耿耿于怀。
也就释怀的笑了笑,说道;是愚兄失态了,还望贤弟见谅。擦了擦眼泪。转而和唐一说起别的。
唐一见他神色不似作假。也就放心下来,相处几日。唐一见此人心性上佳,且为人处世光明磊落。是个值得深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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