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的脑子像一团浆糊,混混沌沌不知身在何处。隐隐感到唇上温热,干涩的喉咙极度渴望水分,嘴巴反射性贴近水源,咽下对方渡进的水。
几秒后瞳孔聚焦,他这才看清直起身的男人是贺子桓。
贺子桓冲他绽开一个微笑,将蹙眉扫视四周的人扶起靠到床头,为他背后垫上软枕,小心避开针管。
安瑞脑袋隐隐作痛,记忆回笼,知道自己是病倒了。他又喝下一杯贺子桓喂到嘴边的水,哑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贺子桓话中透出对他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责备,“现在是12月18日晚上九点,你高烧昏迷了一天一夜。”
安瑞眉头愈紧,竟然睡了这么久。房中只有贺子桓一人,“你怎么在这?周平和len呢?”
贺子桓跳过第一个问题,只道“他们照顾你许久,刚去休息。你有什么需要告诉我,我会陪着你。”
安瑞见他泛黑的眼圈和冒出的胡渣一滞,这人一直守在他身旁吗?
贺子桓用温毛巾为安瑞擦去脸颊热汗,关切道“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但你还在低烧,得好好修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瑞暗眸凝视贺子桓,抿唇不语。贺子桓坦荡与他对视,眼里除关心和心疼外再无其他。
片刻后安瑞垂眸摇头,他早已习惯生病和痛苦,一直都是一个人撑过去。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能依靠。
蓦地,安瑞一滞,脸色变的难看,“你先出去。”
“怎么了?”
安瑞脸色愈红,加重语气,“出去!”
贺子桓眨眨眼,恍然大悟般轻笑一声,取下药袋递给安瑞。
安瑞反射性接下药袋,莫名其妙,刚要开口就被贺子桓猛地横抱起来,惊得他立刻环住对方脖子。
“你干什么!”
贺子桓镇定的抱着安瑞走进浴室,“你吊了那么多水,想上厕所很正常,告诉我就好。”
“放我下来!”
被戳穿的安瑞羞恼至极,挣扎着要下地,被贺子桓牢牢抱住直到马桶边才放下。
安瑞脸涨的通红,不知是发烧还是气的。也许是在病中,再维持不住往日高傲冷清的人设,气鼓鼓的瞪贺子桓,反倒显出几分可爱。
“出去!”
贺子桓接过他手中药袋举高,含笑转过身,“我不看,帮你拿着药水,快上吧。”
安瑞握拳咬牙,终究因不方便而妥协,背对贺子桓拉下裤子。
半响,水声结束。贺子桓面不改色转过身,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安瑞脸色黑的难看,如果对方此时说一句话,他绝对能把人灭口。
洗过手后贺子桓不顾安瑞挣扎再度将人抱回床上,并在安瑞让他滚之前自觉退出房间,将一众私人医生叫进房。
医生给安瑞做了全面检查,贺子桓端着餐盘回房时他已经吊完药水。周平侯在一旁,len在汇报工作。
贺子桓见状眸中不满一闪而逝,随即淡笑着走到床边,“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我熬了粥和小菜,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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