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谷雨将至,南方细雨纷纷,多如牛毛。簇簇绿植旁立着一位粉衣女子,雨滴打在她手撑着的伞上,顺着伞骨往下滑落。
一片葱绿拥着一幢竹楼,一名白衫男子从竹楼里出来手捧一件披风撑伞移步至女子身旁。收了伞与她共撑搭手把披风给她披上系好,嗔怪道:“还下着雨,出来作甚?”
“锦郎,墨盒现世了。你知道我想做什么的。”女子把伞递到他手上,伸手揽住他的腰,抬起头望着他,目光灼灼。
男子轻轻一笑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柔声道:“去吧,我同你一道。”
“那这些药草怎么办?”女子闭眼枕在男子的肩上,轻声道。
“不要也罢。”
“尽说胡话。”女子嘴上是这么说着,却挑起了嘴角。
雨幕中两人靠在一起,像极了一幅画,美则美矣竟让人再不去想其他。
夕音来时便是这样一副景象,她当即酸了牙,出声道:“流幻,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有了家眷也不请我喝杯喜酒。”
闻言,流幻睁眼望向夕音朝她走去,男子则为她撑伞与她一起。
“哪有,我不是给你发了请帖,不来居然也不说一声。现在竟还来反咬一口,终究是错付了。”流幻佯怒,板起脸来白了一眼夕音。
夕音虽没有在记忆里找到流幻给她发请帖一事,倒也没在意:“好了好了,这不是给你赔罪来了吗?”
“你说的,赔罪。今日你不陪我喝尽兴了休想离开。”流幻笑着领夕音进了竹楼。
男子放二人单独聊聊,自己去取酒。
夕音看着男子的背影伸手拉住了流幻,好奇道:“你在哪遇到的这么个知心人?”
“缘乃天赐,我们自觉有缘,不就走到一起了?”流幻耸耸肩,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侧眸看着夕音,“阿音你这么问是不是想……”
“我可没有这么说。”夕音躲避了她的目光坐上了榻,脑海中却划过一个人的面容。
流幻频频点头,嘴角挂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坐上另一边。静静等着男子拿酒来。
“酒来了,春日宜饮长歌。”
“好名字啊,长歌。”夕音仰头闷了一口。
流幻伸手夺走她的杯子怒道:“酒是你这么喝的么?你平时品茶的劲儿呢?”
“你管我,喝不喝?不喝我跟你相公喝。”夕音与她对视,毫不客气地抢回酒杯。
“少来,钰锦沾不得酒。把你肚子里的歪主意给我收收。否则让我知道了我让你半身不遂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流幻瞪她。
钰锦笑了笑把酒坛放上矮桌,对着夕音拱手道:“在下钰锦,乃天庭一小神官。现与幻儿结为夫妻,我定会一生一世对她好。”
夕音摆了摆手,笑道:“那自然,我可从未见过流幻这么护着谁,连酒都要代喝。你要是敢对不起她别说你是神官,就算是天帝我也冒犯得。”
“哈哈哈!夕音,来,喝!”流幻大笑,举杯与她相碰,兀的红了眼眶。
钰锦自知这个局面得让他们把心里话说说,便自行退了出去。
“我寻了半生的缘,遇上了又怎会放开,又怎会不珍惜……”他喃喃自语,落在雨幕中没了焦距的目光温柔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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