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34

越接近那座山头，空气中浓稠的血腥味和不适感越让苓溪难受。

他们跟着黑豹在一座寨子前停下，放眼望去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粘稠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小儿，一剑封喉，无一幸免。

黑豹呜呜的蹭着苓溪的腿，苓溪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土匪窝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老人孩子？他们都是被谁杀的？疑问同时冒上他们心头，两人面面相觑在寨中查看之后，简单推测了事情经过。

寨中之人原本是良民，男女老少皆有。不知为何落草为寇，建立了匪寨。日益打劫过路商队为生，打劫之余，后山还种了粮食。

他们并未在寨中发现其余尸骨，可见只是谋财的。这次他们惹上了剑术高超之人，对方见他们是匪徒，并未多想直接放了一大招全灭为民除害。

苓溪皱眉和赵玉真对视，他们没有办法去探知那人是谁，但在那些人眼中，人命真的就如草芥一般吗？

不远处传来人声，他们一同跳上屋顶藏好。来者是七八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有人踢了一脚地上的尸体，对被他们簇拥之人说到，“哈哈大哥果然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这寨子里的人！”

“那是！”另一个人谄媚，“他们也是蠢，大哥只是略施小计，他们就真相信了那江湖人是个带着大货的普通人。”

“哈哈哈哈哈哈！以后临川道就是我们的天下了！”猖狂的笑声令人反胃，苓溪向赵玉真点了点头，后者挥手间将那几人放倒在地。

这里人都是没骨气的，不过稍加威胁，他们便互相出卖，将知道的事豆子般倒了出来。

二人猜的没错，这个寨子的匪民原本真是普通平民，魔教东征之战落草为寇，迁移此地打劫为生。

这些年来他们打劫一直很低调，不惹江湖人，不惹有权有势之人，只要普通商队的过路费不伤人性命，慢慢的，当地的商队都渐渐有了一种默契。

他们没有猜对的是，早走一伙人盯上了他们。

三个月前，临川道来了另外一伙人，他们无恶不作，不只要财，还要人和命。他们不仅盯上了临川道的货源，还盯上了寨民建了多年的匪寨。

这伙人的行动原本还有所隐讳。可琅琊王死了，平静被打破，恶匪们才借江湖人的手清扫了敌对的寨子。

若不是苓溪和赵玉真，怕是没人会知道临川道悄无声息之间消失了一窝土匪。

“大人！放我们一马吧！我们也不想打劫啊！都是因为迫不得已！”为首之人涕泗横流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情深意切。

若不是他们躲在屋顶听到了所有密谋，怕是也要被他表现的样子骗了。

“放屁！”苓溪是真的生气了。“有手有脚为何非要以伤人性命为生？”看看外面的尸体，男女老幼，纵然他们做土匪不对，也不该以这样的方式被惩治。

“把他们送到官府？”即使面对的是为非作歹的恶匪，他们也不应该仗着武力直接杀了，否则又和屠了匪寨的那人有何区别？

官府应该会派人处理这些尸体和剩余的恶匪。赵玉真点头应是，人性的恶赤裸裸摆在他们面前，令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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