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哪里?”头痛欲裂的武小媚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雕花大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绣了芍药花的素色锦段被子,再看四周:素色床帏,床榻……
她掀开床被,挣扎着坐起来,看到床榻上有一双素色绣着素色芍药花的绣花鞋,便穿上扶着床沿站起来,谁知一个趔趄,两腿发软就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的姿势。
她这才发觉到自己一身缟素,身材也似很瘦小。
她用攥成拳头的手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直痛得她呲牙咧次。
“来人呀,有没有人!”
武小媚干脆趴地上。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两个丫鬟模样的小丫头,两人都一样装扮,头上梳着双鬟,一边鬟边插着一朵白色的雏菊,身穿水绿色的齐襦裙,外罩一件白色半袖坎肩。
“小娘子,你还病着呢,快去床上躺着。”其中一位面容清秀,眉眼弯弯的丫鬟赶紧走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另一位脸庞稍显圆润的丫鬟则急步走出院子,
“二小姐醒了,二小姐醒了”
正在正厅灵堂跪坐的妇人听丫鬟的呼声,疲惫的身躯略一颤,便急急起来,吩咐道:“碧草,赶快叫管家去叫袁天罡袁大师过来瞧瞧。”
碧草是个灵俐的,脆生生的应了一声,便疾步去寻管家。
武小媚感觉自己这具身躯很虚弱,连一个小丫鬟都可以随时把她拎起来似的。
被丫鬟重新扶回床上的她问眼前的人:“这是哪里,你是谁?”
“小娘子莫不是头被撞坏了,连自己的闺房都不记得了,我是春杏呀,您的贴身丫鬟。”春杏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
武小媚这才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好像是被布把额头一圈都缠得紧紧地,隐隐有种莫名的涨痛袭满头上。
正在这时,从门口又进来一妇人,身着素白色直领对襟高腰襦裙,头上梳了一个简单的盘桓髻,也斜插了一朵白雏菊。
“媚娘醒了?让为娘的瞧瞧。”说话间,妇人已至床边。
这不是我妈杨慧吗?怎么穿成这样?武小媚心里正犯嘀咕,妇人已把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媚娘,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把阿娘都差点吓死了。”
什么?说话还文绉绉地,先不吭声,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小娘子不知怎地,好像一点也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春杏向正对武小媚嘘寒问暖的妇人行了一礼:“她连奴都不认识了。”小丫鬟一脸的担忧。
妇人倒也不急:“春杏,你去大门迎一下,看袁天罡袁天师来了没有。”
“喏,夫人,春杏这就去。”春杏转身匆匆走出了院子。
妇人这才又轻轻拍了武小媚的手背:“媚娘,别怕,等下你师父来了,他医术高超,会治好你的。”
等等,袁天罡是我师父?那我是谁?完了完了,我难道是穿越了?不不不,这一定是在做梦。武小媚正思忖间,门口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年,只见他头顶用浅白色幞头巾包住部分头发,其余散落下来,身穿浅蓝色圆领窄袖袍衫,腰间系了一根嵌着白玉祥云纹样的腰带,显得俊逸出尘。
“师妹,你终于醒了,师兄,不……师父这几天都好担心你。”少年自知说急了,俊脸有些微红。
“媚娘,为师算到你十二岁有一劫,你醒了就好。”站在少年旁边的老者徐徐开口,他一身白色道袍,手里拿着一支拂尘,倒有几分仙风道骨。此人如果武小媚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袁天罡袁天师了。
这时妇人看武小媚还是一声不吭,有些急了,把袁天师请到一边:“天师,您看媚娘是不是中邪了,醒来后谁也不认得了,唉——”
袁天师伸出右手掐指一算,眼里顿时精光一闪,扫过武小媚一眼:“夫人稍安勿躁,本天师刚为徒儿算了一卦,紫微星已然归位,媚娘大难不死,后福无穷啊。”
“是吗?大师,但她这失忆的病症该如何是好?”妇人还是不放心。
“夫人切莫焦燥,且留君羡在此帮她恢复记忆,吾还有些俗事要烦,就不久留了。”说完施了一礼,又叮嘱了身边的少年几句,便飘然离去。
额,这少年叫君羡,莫不是历史上的李君羡?不对呀,袁天罡是她师父,李君羡是她师兄,这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唐朝,难道是另一个平行空间里的唐朝?
她忍不住使劲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哎哟,好痛,应该不是梦。
不管这么多了,穿过来前的境况比这惨多了,要知足,既来之则安之,过日子在哪里不是过?想到这里,她一颗忐忑不安地心终于接受了现在这个世界。
“阿娘,媚娘记忆有损,让您担心了。”武小媚缓缓开口。
“你醒来就好,身体慢慢调养记忆会恢复的。”妇人一颗悬着地心终于安定下来。
“碧草,你带李郎君去西厢房先安顿下来。”妇人看见少年风尘仆仆,于是吩咐门外守着的碧草。
“喏,李郎君请随奴来。”碧草朝李君羡行了个礼,少年也不多言,只是又看了床上的武小媚一眼,便随碧草出去了。
春杏见众人都退去了,从门外探出头:“夫人,春杏可以进来了吗?”
“进来吧,也就你家小娘子把你宠得没规没矩的。”妇人嘴里啧怪小丫鬟,手却是招她进来。
春杏连忙快步进来,走到妇人匆忙面前行了礼,便走到床榻前,蹲在武小媚的身边。
“小娘子,奴叫春杏,是和您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说着又看看旁边的妇人:“这是你娘亲,杨氏,字慧娘。”
武小媚用感激的眼神看着面前体贴入微的春杏。
“是啊,在你昏迷的这几天,阿娘不知道多担心你。”妇人,不,是武小媚在这一世的阿娘,应该叫杨夫人,她不禁掩面而泣:“要不是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你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子。”
“小娘子,您可能不记得了,您当时好勇敢。”春杏满眼崇拜的看着武小媚,却吞吞吐吐不敢说。
“还不是你那黑了心肠的两个兄长干的好事。”杨夫人不屑地说。
武小媚突然记起历史上的武氏兄弟并非杨氏亲生,而是杨氏夫君的亡妻相里氏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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