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雪玉静静地躺在床上,洁净的床榻上不见一点污渍。听着渐渐消失的脚步声,淡粉色的薄唇缓缓勾起一丝微笑。喃喃道“我们都活着吗?”
雪玉闭上双眼,一段尘封的记忆渐渐涌入脑海。
一间房间,不见光亮,只能隐约的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低头俯视眼前的少年,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与他只能活一个,你活着,还是他?”
少年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他坚定地说“我要我们都活着。”
男人忽然放声大笑,好像少年说的是一句笑话。他笑了一会儿,扯起少年的衣服,将他拉出了房间。
男人带着他七拐八拐了很久,久到少年一度以为已经远离了自己熟悉的地方。最后他们进入了一个地下通道,在那里有许多小房间,男人将少年推进了其中的一间房,并将两个瓶子递到他的手里,“绿色的瓶子是解药,红色的瓶子是毒药,最后谁生谁死,你自己选择。”
少年将手缩在身后,不肯去接。
男子没有说话,走到一面镜子前,将遮挡的布掀起。少年惊讶地睁大双眼,镜子里此刻出现一个跟少年长相非常相像的男孩。他手里拿着和男人手里一模一样的两瓶药水,只见他沉思了片刻,将红色的药水倒入了茶水里。随后唤来了小厮,“去把二少爷叫来。”
少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邪笑,将两瓶药水递到他面前。“他要见你,你还不去?”
少年看着那两瓶晃动着诡异光泽的药水,怔怔地看了很久。
回到房间的玖雾,坐在茶几边一动不动。良久,她伸手从怀里取出那枚心型项链,打开盖子,一枚做工精制的玉扳指安安稳稳地躺在里面。
她伸手拿出,手指沿着上面的纹路缓缓移动,她庆幸他们没有将项链收走,也许是这项链是高分子材料做的,他们不认得,以为不值钱吧。而且打开它是需要指纹的,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发现里面有这枚扳指。
明明才分别半月,明明很多事情还历历在目,却已成了往事。
她黯然地将扳指重新放回项链里,合上了盖子,小心翼翼地塞到了枕头下面。
她闭上双眼,轻轻唱道“
晚风拂帷裳孑影无灯伴
相离莫相忘天涯两相望
月如霜并泪沾裳浸湿单罗杉
铃儿轻轻荡声声入愁肠
遥寄相思远眺旧乡伊人何方
静夜阑寥落微星挂天上
不思量自难忘浊酒一杯慰情殇
。”
南宫凌,对不起,剥夺了你的记忆,对不起。玖雾平躺在温暖的真丝软塌上,可是她却觉得如此冰凉,她继续唱着,
“凭栏空对愁岁月尽成憾
寒鸦秋雁携凄凉
危坐思君为哪般
秋水望穿临风轻叹
燕子不归徒留情长
历遍巫山沧海看尽洞庭云雨。”
从小在阎罗生活的她,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对于她而言,宛如课本上的文字,能读懂,却不理解。她只知道,阎罗里的人是要假装屈服的,是要带着面具反抗的仇人。玥哥哥是她坦诚相待的,是她所有的依靠和温暖。如此明了,如此简单。离开阎罗以后,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如此复杂,直到现在她依旧不懂。
另一边,昏暗的房间内,一身艳红色长袍的男子神色沉静地注视着镜中女子,当看到她拿出一枚形状怪异的项链的时,他的眼中划过一抹幽光。虽然光线太暗,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不过看样子,对她来说肯定十分重要,这就够了。他一扬手,一块黑布随着他的力道飞了起来,恰巧落在了镜子身上。
花琉璃走出房间,打了一个响指,黑暗中飞出一名鬼面男子。
“按照原计划去安排”。
“是。”鬼面男子得到命令,又消失在夜色中。
花琉璃独自来到一处花圃,斜靠在椅子上,一头漂亮的长发披散在一旁,银白色的面具遮住了面容,唯有一双魅惑的双眸在月下闪动着迷幻的光泽。他静静地望着天边的那轮明月,忽然一只蝴蝶闯入了他的视线,他缓缓举起右手,似乎想要抓住那只美丽的蝴蝶。可是那蝴蝶越飞越远,最后只能看到指缝中间剩下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黑点。
他忽然笑了,笑的那样明朗,那样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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