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克服恐高症

事后，柳玲珑看着自己遍体鳞伤，地上血迹一片，苦笑道：“慕白哥哥，玲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放心，我只求伺妾之位，你爱娶谁就娶谁，只要你高兴便行。”

慕白厉声道：“说，是谁告诉你笙笙白发之事的？”

玲珑坐起身子想抱着慕白，慕白一个转身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红着眼吼道：“说，是谁？”

柳玲珑只觉呼吸困难，流着泪艰难开口道：“慕白哥哥，放开我，我全告诉你。”

慕白松开手疯了般嘶吼道：“贱人，说！”

柳玲珑见慕白如此疯狂颤抖着道：“我不知道，刚才我正准备睡觉，就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他告诉我白玉笙白发是因为你假扮无影楼的银狐逼问她宝藏的事，他还给了我迷情断肠香让我放在香囊里，说是成全我，慕白哥哥，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所以我才过来找你，我不在乎你心里没有我，我只求能在你身边看着你……”

慕白一字一顿的说：“柳玲珑，今日之事，你只要说出去半个字，我一定要你的命。”

柳玲珑委屈哭道：“慕白哥哥，我会保守秘密，只求你留下我好吗？”

慕白起身冷冷的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自会给你交代。”

柳玲珑一动只觉下体撕裂般的痛，那簌簌而下的泪终是让慕白缓声道：“你坐着吧，我会让人送你回去。”

翌日，天刚破晓玉笙便起身洗漱，然后去了舞台方向，那里几乎都是通宵未眠的歌舞姬正日以继夜的排练，玉笙上前吊着威亚，她恐高，一上去脸就吓的刷白，只能咬着牙齿坚持，在空中两脚悬空她根本不敢睁眼，硬是吊了有半个时辰，她才下地这才发现身上的衣物早就汗透了，月儿上前安慰道：“玉笙，殿下用天蚕丝缠着铁丝，你放心，绝对不会有危险。”玉笙苦笑道：“我不是怕危险，我是恐高，只要两脚离地便没有安全感，不过你放心，我肯定能行的。”

月儿不明白什么是恐高，但看玉笙吓的惨白了的脸大概也知道她这是怕高，说什么也起不了安慰，只得轻轻拍拍玉笙后背，这种心理上的恐惧只有练习多了才能克服。

休息了一会，玉笙再一次吊上威亚，她使劲的睁眼，就看见自己的汗水一滴滴划过自己的眼，身体依旧是忍不住的颤抖，太子和端王此时已经过来，见空中惨白了脸的玉笙，端王忙问：“玉笙这是怎么了？”月儿上前道：“二殿下，玉笙怕高，刚才已经吊过半个时辰了，如今想要克服，只有不断的练习。”端王喊道：“玉笙，下来休息会吧。”玉笙摆摆手颤着声音道：“我可以的。”

端王见玉笙如此也就不再劝，眼中看着其他歌舞姬，可余光却不受控制的撇向空中之人……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瑞王贤王都过来了，老远就看见吊在半空的白发玉笙，贤王见她头发已湿面无人色，不禁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犯了错？”月儿上前将昨日之事大致说了一遍，贤王见缓缓放下来的玉笙道：“你既然害怕，换个人上去练便是了，何必逞强。”

玉笙叹口气，苦笑道：“人越是害怕什么，就越要正视什么，逃避自己的弱点是懦夫行为，唯有正视它，打败它才能战胜自己。”

贤王咀嚼着玉笙的话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玉笙缓过神，见贤王若有所思的便上前道：“贤王殿下，我送你一个礼物。”说着便让人推来一个椅子。

玉笙昨日吩咐工匠做的轮椅已经做好，玉笙推着轮椅道：“贤王殿下快来试试。这个叫轮椅，你可以让它代替你走路”

贤王看着玉笙，心中想的是如此机巧的轮椅定是她耗费了不少心思琢磨出来的，看着玉笙真挚热切的眼神，贤王不由的点了点头。

瑞王抱着贤王坐上了轮椅，玉笙推着他走了几步，贤王眼神里露出欣喜。

玉笙道：“有了这个轮椅，你自己就可以随意走动了。”说着便指着几处机关，告诉他如何自己推动轮椅，贤王试了试觉得此设计真是精巧，若不是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只怕很难亲身体会的从自己的角度去设计，想到此不由心生温暖，温言的说：“多谢你了。”

玉笙笑道：“不用谢，走，我先推你转转。”

贤王点点头，任玉笙推着他走到一处花草间，玉笙摘了一朵放在他面前道：“殿下，你看这小花好不好看，香不香？”

贤王看着这黄色花朵忽然真心觉得此花香味扑鼻、美丽非常，便道：“这是什么花，这样美丽，这样清香”

玉笙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殿下，你虽然腿脚不便，可是你有眼睛能看到这个世界，你有耳朵能听到声音，你有嘴巴可以说话吃饭，你有鼻子能味道各种气味，你有手，你可以做很多的事，你还有心，能感受到世间百味，你虽然不幸，可你也是大幸运，若是用你腿换你身上其他的器官你愿意吗？”

贤王顺着玉笙的思路去想，只觉他什么都不想换，眼睛，鼻子，耳朵，嘴巴，手，这些对他都比腿重要，可一想到世人皆健全，凭什么只有他残缺呢，那刚被勾起的温暖又忽然灭了下去，淡淡的道：“为什么一定要我换呢，为什么我就不能什么都要呢。”

玉笙鼻子一酸道：“这世间前世因，今生果，既然注定的没法再改变，那就改变自己的心，让自己心存感激，为自己还能感受到这世界而感激，这世间原本就有许多遗憾的事，但若执着于遗憾而忽略了美好，那才是真正的遗憾。你看我这一头白发，当时我初见时也是崩溃的，哪个女子不是如同爱惜自己性命般爱惜容貌，不过后来我就不在乎了，既然这白发已成事实无法改变，那我就只能接受它，并且把它变美了。”

贤王看向她的白发道：“你这白发是怎么弄的？”

玉笙淡然一笑道：“别人问我，我都说是生病，但其实我是被一个叫银狐的人抓走严行拷问以致伤了心脉，耗尽了精气”

贤王忽然阴鸷的道：“无影楼的银狐？”

玉笙见他周身忽然就布满寒气，上前轻声道：“我都不怪他了，若不是这一头白发，我还不会这么特别是不是。”说着调皮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殿下，你可昨日你弹的那首曲子还有个很好的故事”

贤王道：“我叫徐慕轩，我看你叫二哥和五弟都是直呼其名，你也叫我名字吧，让我听听那个故事。”

玉笙笑着道：“好，慕轩”接着就将杨过的故事一一的说给他听，直讲到那郭襄在峨眉山出家，讲的玉笙自己都动容不已。

徐慕轩心里不由的向往起玉笙嘴里说的那个江湖，遥想独臂杨过的心路历程，好一会才道：“玉笙，杨过的妻子不嫌弃他很正常，为何郭襄会爱上那个残废的杨过呢？她是大侠的女儿，应该会有非常好的姻缘的。”

玉笙道：“因为杨过是个为国为民的大侠，只要他心怀天下，悲悯苍生，是不是残废又有什么关系，这个故事里，我最喜欢的就是郭襄，因为如果我是她，我大概会和她做一样的选择。”

慕轩在脑海里一一回味着这个故事，一会想到故事里的人，一会联想道自己，一会觉得有股豪气在心里升起，一会又失意着这无法改变的现实，一时间脑海里倒是百转千回。

玉笙见慕轩不语淡淡的道：“从前有两个得道高人，一个问另一人道‘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置乎？’慕轩若是你，你会怎样？”

慕轩沉默不语，心中暗想这些不都是自己这些年经历过的吗，而这些人要么死了，要么即将去死……

玉笙接着道：“另一高人回答‘你只要忍他、让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慕轩笑道：“若只一味避让，那岂不是太过窝囊。”

玉笙笑道：“慕轩，能伤害你的，只有你自己，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人的强势虽能加身但却不能伤害你，因为你的心应该是山岗和大江。”

慕轩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一时间不由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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