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穆易寒当着宋慕锦的面把玩着那一对汉白玉手镯,汉白玉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玉石,而是一种晶莹洁白的大理石,色白纯洁,内含闪光晶体,给人以一种一尘不染和庄严肃穆的美感。
在那时,常以玉石为美,黄金有价而玉石无价,男女双方在相遇之后,如果对其有意会送一些定情信物什么的,而一些富商大贾通常会选择手镯为信物,意为除了想圈住你意外,还暗示了他/她此生此世只爱你一人,你是他/她此生唯一的挚爱!
这也是为什么穆易寒在前来祝寿之前选择的贺礼是一对汉白玉手镯,是因为希望陈梓谦与他的夫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他却没想到,会被他碰巧看到这一幕,如此,他这本好意送礼岂不就刚好成了讽刺?要知道真正的汉白玉,并不是洁白无瑕的,而是隐含着浅浅的纹路,就像是出汗的印记一样。
穆易寒挑眉道:“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的欢。依鄙人之见,这对镯子与您相配的很呐!大少奶奶,您意下如何?”
宋慕锦知道他这是话里有话,明里暗里的在贬低她,但看在他跟自己公公有交情的份上便忍他三分道:“穆公子此话何意?恕奴家愚笨不解其中意。”
“不解?哈哈哈......大少奶奶,您可真会说笑,您心里现下不是跟块明镜儿似的?”说着他朝着陈梓谦有意无意的连连“啧啧”,他这模样惹的陈梓谦不悦,而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眼下此情此景让鄙人不禁思如泉涌,不禁吟诗一番,春色满园关不住......”他故意停顿几秒,看着陈梓谦慢悠悠地说:“一枝红杏出墙来!”
这时,在场的所有都免不得“噗嗤——”一笑,顿时缓解了方才紧张的气氛,明眼人都知道这首诗出自宋代诗人叶绍翁的《游园不值》的后半段。
敢情这穆易寒实在借用古人的诗句来讽刺某个女子不守妇道,勾搭奸夫还被人抓奸在床,逮个正着现在还打死不认哩!
“姓穆的,你什么意思!我看你压根就不是来祝寿的,你是存心来给我添堵的!”
此时此刻,宋慕锦再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也不在端着那副矜持的模样了,之间就是破口大骂,骂骂咧咧的在场的人好生的怔了一下。
看着宋慕锦骂骂咧咧的模样,穆易寒不怒也不恼,唇角微勾道:“大少奶奶何必如此?鄙人又没有说是你。”说着,他故作惊慌道,“看大少奶奶的反应......莫不成那枝欲出墙的红杏真是大少奶奶不成?如此,那鄙人可真替陈大少爷感到不值。”
说完又是一番“啧啧”,好像在说,陈大少爷您头上好大一顶明晃晃,绿油油的大帽子啊。
“你胡说!分明......分明是这个贱胚子,想攀上我陈家,所以......所以才......”说着,她便哽咽着,不知是因为这事太羞耻了她说不下去了,还是因为穆易寒的那番话被噎到了。
“爹,夫君,你们要替芸儿做主啊!芸儿自知出身卑贱,可芸儿对少爷的衷心可是天地可鉴、日月可昭的啊!”宋慕锦突然跪在陈老爷的面前,用双膝代替着双腿挪动着。
“爹,你们不能......不能因为一个外人的片面之词,就放过这个、这个无耻之徒,而将芸儿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啊!你们这样让芸儿以后还怎么活啊!!!”
看着自家儿媳妇哭哭啼啼的跪在自己跟前哭诉,饶是再铁汉心肠的人儿都会为此动容吧?更何况陈老爷本就是个耳根子特别软的人,听不得半分软话。
若不是亲眼所见,此时的穆易寒可能也会为其动容,可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这女人太会演了!真真一个是能把假的演成真的天生戏骨啊!
“我没有,我是冤枉的!陈老爷,不管您信与否,事情都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你这贱蹄子给我住嘴!不是这样还是哪样?那不成是我逼的?!”
萧君宇嘀咕:“可不是......”
“啪—-”迎面而来又是一个老大的耳刮子,萧君宇的脸上瞬间有多了一条红痕。她此时就像哑巴吃黄连一般,有苦说不出,噙着泪再一次低下头不说话了,可宋慕锦仍然是不依不饶,用手将她的下巴勾起。看着萧君宇那不甘的眼神,心里不知道有多愉悦
“我逼你?哈哈哈......我逼你?”她用手将萧君宇的头一扭,随后便放开道,“笑话!你算是什么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我可是陈家大少奶奶!而你不过是一个供那些人取悦的乐子!不过一个戏子,只不过仗着有人撑腰,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听到这儿,萧君宇目光黯然,对,她说的没错,她只是.....只是一个戏子罢了......一个下九流的罢了......说什么陈家大少奶奶勾引她?她何德何能?!这事儿别说是她了,搁谁都不信。
她生平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般感受到阶级之间的差距,感受到三教九流之间的差距,就算是那一次刘允琛欲想当着众人面羞辱她、践踏她时,她都不觉得自己跟他们有什么差距。
可怜的她还天真的觉得人人生而平等,她还天真的觉得那些人跟她一样,哈哈哈......一样......那不过是唬小孩的话罢。
可是啊,他们不一样,阶级不一样,生活环境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她还傻傻的觉得穆易寒刚刚说的那句“别怕,我不会害你的。”的意思是他会救她。
救她脱离苦难,带她脱离这里......
可是,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不害她就等于救她?!他俩是什么关系,她是他什么人啊?不过命运使然下的偶然相遇罢了。
兴许再过几些年他早把她忘了罢,她不过一介戏子。
第一次,她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第一次感受到那即将坠入深渊的绝望!
“敢问大少奶奶,如若这位公子所言为实,你待如何?!”
穆易寒的声音如铃音般的悦耳,可耳朵灵敏的人能感受到这悦耳的声音之下藏匿着些许愤怒。
“穆少爷说笑了,这凡事呢都要讲究个证据,若没证据怎能凭证所言为实?”
宋慕锦之所以敢如此理直气壮地说话,是因为当时她是再三确认过四下无人之后方走进萧君宇所在的客房。
而且客房离主房的距离较为偏僻,且通往客房的小道黑魆魆的,令人发怵若不是有要事,任谁都不会无端端地去那里。自然也留不下什么证据。
“大少奶奶莫不是没听清?需不需我在重复一遍?!”
这次,他没有用谦称,而是直接说“我”,宋慕锦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时语塞。
是什么呢?对,目光,她讨厌碰到他的目光,那目光可怕的很!仿佛能看穿一切!
“不必。”
原先站在一旁一副打算看戏脸的陈梓谦突然不再打算看戏了,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本来唾手可得的梨园,竟半路杀出一个穆易寒这个程咬金!不行,他好不容易钓到的大鱼,决不能让它溜走!
陈梓谦道:“倘若此事均为拙荆一人之错,陈某定不轻饶,届时陈某定携手拙荆以陈府为始,以梨园为末,行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之礼,届时定会亲自前往梨园赔不是。但是......”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突然朝向萧班主说道:“但倘若此事真如拙荆所言不虚,那萧班主届时请将梨园拱手奉上!”
Ps:穆易寒童鞋英雄救美真的不是这么好救滴,等着吧,有你苦头吃的时候,还有啊陈梓谦童鞋,咱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的就是梨园啊?放人一条生路OK?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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