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班主不想让这事闹大,这毕竟有损梨园的声誉。见萧君宇不情愿给他们道歉,便上前一步,作揖道:“陈少爷,大少奶奶,现下出了此等丑事均为萧某一人之错,是萧某教子无方,管教不严,要责怪便怪萧某吧,萧某定无怨言。”
陈梓谦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定是不敢将此事闹大想私了,可他哪肯这么容易放手?好不容易才钓上的鱼儿,谁肯如此轻易的放生?闭上双眸,说道:“看在萧班主如此有诚意的份上,我一个小辈也不好说什么,那此事就让爹处置吧。爹,你觉得呢?”
陈老爷没想到的是自家儿子三言两语之间便将这个锅甩在自己的身上,可真是飞来横“锅”啊!陈老爷憋屈啊,一边是自家儿媳妇,虽然是个妾,可好歹也是老陈家正儿八经的娶回来的啊,一边又是跟自己有过命之交的兄弟,这破档子事儿真是一碗水倒地上——难收拾。
宋慕锦看着自己公公左右为难的样子,免不得又是一番泫然欲泣的模样,娇嗔道:“爹您不能因为萧班主是您过命之交的兄弟,您就不管啊,你这样,媳妇的心可就真真的寒半截儿了。”许是哭了太久,嗓音略带沙哑,那抽抽搭搭的模样令人怜惜。
宋慕锦的言下之意说白了就是我们才是您的家人呢,您这样明目张胆的帮外人,不就是明显的胳膊肘往外拐吗?
“大少奶奶此言差矣,陈老爷与萧某虽有交情,但萧某相信,陈老爷绝不是那种不分是非,不明黑白之人,陈老爷,您要罚就罚,您要骂便骂,随您。”
陈老爷本就无心掺和这档破事儿,但......欸?陈老爷心想:既然谦儿这小崽子能把这破档子事摞给我,我怎就不能还回去?
“哈哈哈,萧班主说笑了,这本是两年轻人的事儿,就让他们自行解决吧,咱们呐,都老了思想跟不上咯,哈哈哈......”
说着他走到萧班主的身后,拍了下他的肩头,在他的耳畔道,“雏鹰终有一日会展翅高飞,老雄鹰终有一日慢慢地老去,这孩子就好似那雏鹰,你就好比那老雄鹰,他终有一日会长大,而你会慢慢地老去,不能不服,就算不承认那又如何?”
“岁月留下的痕迹是不会撒谎的,我知道你想护他,可你现下护得了他一时,以后呢?你不可能一直张开羽翼护他,他不可能永远待在你的羽翼下!”
“信我,早些年让这些娃娃们吃点苦头,对以后有好处。”
萧班主原想争辩几句,可在听到这一席话时,心里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双手无力的垂下,看着一旁跪在地上的萧君宇心想:丫头,陈老爷说的没错,在梨园,任你如何调皮捣蛋,有爹在他们不敢动你。可你记住,总有一天爹可能会再也护不了你了,所以现下的坎儿要靠你自己了,就当是一次磨砺吧......
毕竟这世上什么都不公,唯有时间最公正,它给予我们每个人的恩泽也好、怨恨也罢都是相同的。
可它却也是最无情的,亦是最深情的......
那陈大少爷好似早就预料到,这陈老爷会将这块烫手的洋山芋丢给他。上前一步说:“既然爹都这样说了,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他朝着萧班主,陈老爷的方向依次作揖。
“萧班主爱子心切,我这做晚辈的也是能理解,萧班主方才替令公子道歉,按理来说这事也可了了,毕竟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可是......”他用冷厉的目光打量着萧君宇。
萧君宇虽低着头看不见他,但瞬间就感到后背怎么凉飕飕的,一股莫名的不安感悄悄的从心头升起。
“可是令公子的行为使得拙荆受了点惊吓,若是以后传了出去,被人嚼了舌根,这名声怕是也不大好听吧?所以......”他宠溺般的看着宋慕锦,用手抚摸着他的怀里,宋慕锦本就比他矮一两个头左右,如今像猫儿般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显得更加小鸟依人。
“晚辈斗胆问一句,萧班主最近梨园的生意可好啊?”
话锋一转,在场的人都不曾想到,陈大少爷的目标竟是梨园,都好生生的吓了一跳。
跪在地上的萧君宇,一听到“梨园”一词时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的,原来从他们进入陈家大院起,一切如同棋局,他们都被利用了,都是棋子!
而最终的目标就是梨园这块大肥肉,也是,她早该想到的,如今的梨园不比当年,梨园上有军阀的庇佑,下有富商大贾的投资。
梨园是萧班主倾尽一生的心血,她知道就算萧班主如何宠爱自己,他也决不会用梨园做交易。
默默地闭上双眼,这一次,她真的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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