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正聊着欢快之际,一阵阵不和谐的枪声打破了这一时短暂的欢乐,萧君宇跟乐悠远都被吓到了,急慌慌的从后台跑了出去,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妆还未卸下。
当她来到前堂的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好生生的吓了一跳,一个头戴青天白日帽,身穿土黄色的军装的人正拿着一把枪对着对面那衣衫褴褛,浑身血污的伶人,那枪口上慢慢升起的白色浓烟证明了它的主人在不久前正用他调教那不听话的人儿呢。
那躺在地上的伶人,身上的那几十个枪孔着实表明了他便是那可怜的人儿。
“呸,下三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知道你爷爷我是谁吗!敢在爷爷我的地盘上造次,反了不成?!”说着他又朝着他开了一枪,这枪直冲膝盖,威力确实不下,这一下下去这半条腿恐怕不废也得残疾了。
那伶人闷哼了一声,许是失血过多,不一会儿便晕了过去,脸色惨白的模样好生吓人。
见他晕了,那戴着青天白日帽的人对着人群就是示威,引得人群一阵慌乱、害怕。
萧君宇好不容易才从层层叠叠的人群穿过去,看到那身土黄色的军装当下便明白了,那人正是袁狗留下的北洋军阀奉系。
萧君宇正纳闷着是哪家倒霉的伶人遇到了他,在好奇心的作祟下,小心翼翼地朝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他走过去,她走到他的后背轻轻地将他翻过身来,看到哪熟悉的模样,心下一惊。
“君宇,你看看你画的这是什么啊?”
“我教你,这眉毛啊是这样画的。你瞧,这轻轻地一勾,不就勾好了吗?”
“君宇,你看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君宇,你别怪师傅狠心,他也是为了你好”
.....
一桩桩,一幕幕的镜头瞬时间像画卷般在她的脑海中呈现出来。是了,眼前这个奄奄一息、脸色苍白的人儿不正是在她遭受一次又一次毒打时,挺出来护她的大师兄么?不正是在她被人欺负时跳出来保护她的大师兄么?不正是一次又一次逗她开心的大师兄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碎了,好痛,痛到窒息。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流淌在脸上,冰冰凉凉的......
“师兄!”她哽咽道。
她这一喊可不得了,将原本正背着她在用布擦着那把铁褐色的手枪的军官硬生生的转过头来。
“嘿呦喂!哪来的伶人?”他玩味般的舔了舔嘴唇,朝着萧君宇说道,“来,今儿个本大爷心情好,来给本大爷,唱几曲小曲来听听,本大爷一高兴,说不定......”
他话还没有说完,她便快速走到他的跟前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说了一声“恶心”。
不关是他一个人没有反应过来,饶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霎时间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当乐悠远在一旁听人说这人是刘二少刘允琛时不禁为自家主子在心底捏了一把汗。刘允琛是谁啊,那可是奉系头子刘老的二儿子,虽说不是嫡出的,但却仗着自己的姨娘十分得刘老爷宠爱的份上在这长安城上为虎作伥的,是一个恶名满贯的恶少!而且最好男色......
别人养的是三妻四妾,他倒好,养的是三夫四君,好在刘老有两个儿子,所以对他的这种现象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从来没有指望过他能够为老刘家传宗接代。
“恶心?哈哈哈......”他一手抓住她的脸,吹了声口哨道,“不要脸的下三滥的玩意儿,今儿个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恶心。”
他用手指在萧君宇那吹弹可破、肤若凝脂的小脸蛋上摩挲着。
“都说萧公子戏功一绝,雌雄莫辩,不知道这滋味如何。”
“滚!”萧君宇强迫自己不看他那饿狼般的眼眸,怎奈何自己的下巴此时正被刘允琛的右手紧抓着,桎梏一般,无法挣脱!她仰头苦涩的扬起一丝微笑,不知为何,在这副涂满油彩的脸上,在饰容的掩盖下,这笑显得有几分诡异,竟让人感觉到这么几丝可怜、卑微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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