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快步走到帝王床前。
“陛下,奴在。”
嬴稷浓密的羽睫颤抖几下,缓缓睁开,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眸,白的像云间雾,黑的像午夜天。
唇瓣亲启,声音低沉:“将所有朱雀卫调回九洲城,严守太元宫,任何风吹草动都给孤报上来。”
太元宫,太后的寝宫。
嬴稷下床,走至书案前,窗口忽而迎来一阵冷风,勾起嬴稷墨发凌空飞舞,嬴稷眸色渐暗,眼底是一团化不开的乌墨。
“孤要留下他!”带着坚决的狠意。
朱雀卫隐觅在太元宫八方,连一只蚊子都逃不过朱雀卫的鹰眼。
不出三日,果然等来了。
朝阳当空,雾气渐散,露水沿着草叶滑落入土地,滋润着草根。
太后在侍女的服饰下用完早膳,雍容华贵的倚在美人榻上,一边听着小曲儿,一边看着手里的杂记怪谈,丝毫看不出那日在承明殿中的癫狂失态。
自那日后,也没见嬴稷对太元宫有何动作,太后便放宽些心,以为嬴稷尚且念着母子之情,没对秦家赶尽杀绝。
似是想起了什么,太后朝下首跪地捏腿的小侍女道:“去,将贵妃请来。”
“是,太后娘娘。”小侍女恭谨的退出太元宫。
太后身旁的贴身侍女静思见针插缝,笑的十分献媚,向太后道:“太后娘娘心善,贵妃娘娘福厚,能得太后挂念。”
太后见多了宫中的尔虞我诈,清楚的知道侍女们的小心思,但好话谁不喜欢听,面上平静,心里却十分受用。
“贵妃是个美人胚子,独自入深宫,陛下不待见,哀家身为太后,自然是要多照拂照拂。”
太后想起贵妃云彤儿的容貌,嘴角上扬,那双眼睛可是费了她不少功夫才寻到,桃花瓣儿似的,像极了某人。
可惜了。
一个娇娇俏俏的美人儿,竟比不上死了五年的男子。
“这宫里,也只有彤儿能陪哀家说说话了。”太后翻了一页书,正等着静思继续应承恭维。
耳边却没了声音,曲声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
空气里漫溢着一丝古怪,古怪的安静。
太后回首,原本守在她身后的静思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珠帘后弹琴的琴女也不见了,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侍女。
整个太元宫宛若只剩下了太后一人。
手指无意识捏紧了手里的书,太静了,太后镇定看向门外:“来人,来人!”
没有人回应她。
只有珠帘被微风吹过,碰撞在一起,叮叮作响,在寂静的宫中显得异常诡异。
太后提心吊胆,眼眸四处乱看,强撑威仪:“是谁?谁在装神弄鬼!哀家是九州的太后,尔等不怕罪诛九族!”
太后不愧是秦家人,同秦恕一样喜欢“诛九族”。
“尔等若是现身,哀家可以从轻发落!”太后振振有词,想将人引出来。
可那有人应她?
心下不好的预感愈来愈旺盛,她恍然发觉自己陷入了孤助无援的地步,像是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顷刻,太后面露慌张,手里的书页被冷汗染失,一鼓作气,朝着宫外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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