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簌醒来,感觉天地都发生了变化……
即使明天安定节过后便要启程,但还是得做一些毫无意义的活动,比如……
穿着属于大小姐的服饰……
搬进大小姐的映月阁……
引进属于大小姐的五个小婢……
行着小姐之礼……
吃着小姐饭食……
叫自己的续弦母亲……
叫高高在上的将军父亲……
再堂堂正正地叫钟离绡妹妹……
高兴吗?
不高兴!
钟离簌冒着秋雨,在练武场上练了一天的武,将自己的毕生绝学一一展露……
钟离簌从未想过这个身体里蕴藏着怎么样的力量,但看着她挥断长枪,射穿箭靶,砸烂木人,便可知:
以前的钟离簌,是一个天生的练武工具,几乎在记事后,就没停过练武……
任之清成为钟离簌后,便继承了她的一切。
她更不能让这一身武艺,毫无意义地带进嫁妆……
这一身好武艺,要让它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连续狂练了三个时辰,钟离簌停了下来,喉咙中的血腥,手上的伤痕,都不能阻止她的愧疚……
她本以为,元国主最多在皇城征兵,谁知,他比她想象的要狠……
直接在官宦世家入手,又为了隐住大局,并没有指名道姓。
独生子女的自然没有太多办法,没有多少官宦世家,会有像钟离簌他们家里那样的情况,不会有一个生了儿女的寡妇姊妹在等着他们去求娶,便只能让自己的儿女上沙场。
而更多的,是那些拥有多个子女的官宦世家,他们只需在里面随便挑一个最不受宠的儿女送上去。
而无子无女的,便只能在亲戚中过继一个……
钟离簌本以为她这样的行为,牵扯的是那些躲在皇城脚下,狐假虎威的人。
却不想牵扯进了一些本该在闺中绣花的小姐,这皇帝为了平息别人的怒火,拿着那些女孩去当沙包……
差点就把钟离绡也牵进去了,若不是她改变计划,平息了危机,然后还做了个两全其美之事……
钟离簌可能会恨自己一辈子……
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似乎……有些视人命为草菅了!
也许以后的钟离簌她自己会发现,她变得更像是一个机器,一个完成任务的机器……
钟离簌望了望天,才发现,雨,不知不觉的就停了。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戏台前,靠在一个台柱子上,嘴中呜咽:“钟离簌,钟离簌,钟离簌,我是钟离簌啊?我到底是钟离簌还是任之清!”
她拭了拭脸上的雨水与泪水,小声嘤咛道:“我到底……该为谁而活!”
脑中传来冀的声音:“任之清,你便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你,你应该去完成你想去做的事!”
任之清听到这话,豁然开朗。
迷茫的睁开眼睛,看着在练武场门口看着自己,瑟瑟发抖的小婢。
用无比沙哑的声音道:“你在怕我!”
“你为什么要怕我!”
“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那小婢听到这话,立即瑟瑟发抖的下跪,断断续续的道:“小,姐,阿兰,阿兰没有……”
谁知,钟离簌又说了一句:“噢~,我知道了,你!不!怕!我!”用着质问的语气道。
那小婢认为自己说错了话,但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使得磕了磕头,大喊着“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钟离簌这才幡然醒悟,想到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沉痛地挥了挥手,用着沙哑的声音道:“滚!”
那小婢立即跑了出去,而钟离簌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声音,非常像当时吓永定桥路人的声音。
她呵呵的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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