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必要之恶

南元栎阳城……

一名九岁小儿跪在栎阳最繁荣的南市街头。

身边铺着一张大纸，纸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吾名阿奇，今岁九

卖身葬父

至长平边境

吾愿卖身五两元纸……

……

周围扩散着许多人，都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这名小童。

终于有一人上前询问，定睛一看，原是那老乞，他现穿着绿色长袍，脸上神色飞扬，全然没有小巷中的那般阴沉！

话语也是十分自然，可见是已经多次实践：“小崽儿，这里可是栎阳，长平离栎阳有个“十万八千里”，任谁能信你是真的在卖身葬父！”

那小儿看到有人理睬他，眼中冒着希望的精光，又一下子痛哭了起来：“我爹，我爹在南平被征了兵，送到长平打扙去了！”

又有一年轻之人走出来，用安慰的语气道：“小崽儿，你别哭，看你这么小，你爹爹也应该正值壮年，不一定会死的！”

那小儿又痛哭：“可我爹爹是老来得子，令年五十三了！”

“怎么会，我记得征兵榜上不是说要五十以下壮年吗？”

“嗐，你看他从哪来，南平，是临海边境，离我们这那叫远啊！谁知道那群强抢充军的人会不会做手脚！”一名小儿子被拉去充军的老太说了句。

那小儿又哭诉：“那群高高的官爷说，如果我爹不去参军，就把我拉去！”

又有一名贼眉鼠眼之人出来，指着那小儿骂道：“你这黄毛小儿，满口胡话，征兵榜上都说了未及笄是不能参军的，你该不会是北吒派来的奷细吧！”

那小儿激动的站了起来，这一站可让人们明白了，那名小儿坐在地上时蜷缩着，但一站起来，却是身量高如十三四岁的大儿！

“那些官爷把我们那些长得年长些的小童也一起拉走充数，我爹不同意才被他们抓去充军的！”

这可让那些看热闹之人惊了一跳，一名穿着柔软锦缎的妇人惊道：“怎么可能，难道边境之人长得比我们强壮，征的也比我们要求低吗？”

众人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那妇人，心里想：没看到那小儿正伤心吗，还来这里冷潮热讽！

而那小儿更是一句惊众人：“我从南平一路走来，发现其他城镇的人情况也不比我好多，但越往首都去，就越松，我心里不服，便走进了普城，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征兵的消息，仍然是安居乐业！”

又眼露怒色：“我就去找守城门的官爷评理，谁知！谁知……”

“怎么了，后来怎么了！”

“谁知他们一脚把我们踢开，又说，我们皇城之人的命自然要比你们这些穷乡僻壤里的人高贵！不服，你们有本事告到陛下面前去，看陛下要我们这些贵人，还是你们这些烂下人！”

那名贼眉鼠眼之人表现出一个不相信的表情，又找出漏洞：“你们？你与他人来的，现在昨剩你一个了？”

那名小儿听了，立即拉开胸口的衣服，将那个脚印亮在众人眼中：“我与我奶奶一起来的！当时他们也踹了我奶奶一脚，奶奶就，就，就死了，我没法把奶奶带上，就只好找块地埋掉了！”

那些人看了看小儿身上的伤，顿时倒吹一口冷气。

有一些人看不下去了，嘴中念叨着：“他们皇城之人是人，那我们就不是了吗！”

“这也太偏心了！”

“我们好歹献出一份力，而皇城之人，踩着我们儿女的尸骨上快活，还振振有词！”

“谁还不是娘生父母养，凭什么我们骨肉分离，他们安居乐业！”

“难道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的牺牲成了保护皇城那群蛀虫的必要之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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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办妥当，这事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栾珹毅听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晴盯着茶杯：“好，你做得很好，下去领赏吧！”

心里想：这个舆论一传传千里，虽然真假参半，拗不过广大南元子民心里本来便有的嫉恨！

怎么解释都不管用吧……

真想知道南元会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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