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要东西

“正是，微臣在家苦思冥想，也解不出下联，您不如让她试试。”

玄宗摸摸胡须，年少的太子看看杜秋娘，“父皇，您不是早朝时也和大臣们一起在想下联吗？”

杜秋娘看一眼李宪，然后转头，估计此行是施雨辰请求玄宗带她前往的，那么施雨辰在朝堂中应该是非常受唐玄宗器重，要不然她杜秋娘也不会活到现在。

那么施雨辰留着她，也许不仅仅是因为感情，还有什么事情，是她想不起来的记忆的一部分？不过每次想到这里头就会痛。

杜秋娘摸摸头，施雨辰低声问：“怎么了？”

“没事，身上穿的繁重，有些暑热。”

“那你就来写写连宁王都想不出来的下联吧，答上了你不仅能去洛阳，而且还能赢得宁王的悬赏；若答不出来，你得留在皇宫给朕作了画才能回府！”玄宗的食指指着杜秋娘额头。

“是，陛下。请问宁王殿下，上联是什么？”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洲，梳襄就风鬟雾鬓；更萍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围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好。”

杜秋娘左右走走，围着玄宗等人四处转转，然后让太监研磨，开始提笔在宣纸上写。

微风吹起杜秋娘梳理整齐的一缕青丝，认真而坚毅的眼神，和长乐坊当日的无名少年如出一辙。李宪看看旁边的施雨辰，他是他自己培养出来的情敌呢，现在还来得及吗？

“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辈出！想：周举铜戈，越尝苦胆，汉赴鸿门，蜀拜茅庐。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江海波涛；便金碧辉煌，都付与苍烟落照。才赢得：几道丰碑，半江渔火，两行鸾影，一枕清秋。”

对照原先的对联，杜秋娘改动了第二句和最后一句，把整个下联的基调上扬，为的就是给玄宗拍马屁，否则此对联一出，玄宗会以为她在讽刺自己，那可是必死无疑。

宁王虽然是在帮她，可没想到这仍然是一个走钢丝的行为，因为第二句是写“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都是功德被他人窃取，落寞退出历史的人物，此对一出是在暗指玄宗篡夺李宪的皇位。嫡长有序，李宪就这么让给玄宗真有些奇怪。

太监一念完，在场的人鸦雀无声，玄宗来到杜秋娘身前，把宣纸拿起来又重读了一遍。

杜秋娘她低着头，身上的衣服确实有些闷热，不觉脸上泛起两块红晕。

“陛下，臣妾才疏学浅，对的不好，请陛下责罚。”

“谁说你对得不好？明明就对得很工整，宁王你说呢？”

李宪走上前，“此下联用历史人物作为引子，写了武王伐纣，卧薪尝胆，楚汉之争，三顾茅庐的典故，用江河湖海的壮阔景象与上联的百里滇池做对比，反映了我大唐的盛世风采，绝妙！微臣甘拜下风。”

玄宗笑着，“好，你可以去洛阳行宫，朕准了。”

施雨辰上前跪地，给杜秋娘使眼色，两人行礼，“多谢陛下。”

“不过你如此聪颖，朕以前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封赏？”

杜秋娘还没说，玄宗想了一下，“你还没有封号，不如给你封一个诰命？”

“陛下，”杜秋娘拒绝了，理由是如果将来和施雨辰和离，这官家赐封的诰命夫人也就没有意义了，若真到了那天玄宗还不给她定个欺君之罪。

听说古代有种免死金牌，即使犯下大罪可以用这个牌子顶掉，她要一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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