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又把改好的休书递上去,“这回可以签了吗?”
杜秋娘点头,“把我的手解开。”
解开手,她活动活动筋骨,手腕被勒出了印子,写下她的名字,再盖上手印,她就是自由身了。
突然间一只纤长的大手将已经写好的休书夺过去,一把撕碎,此人正是施雨辰。
他低吼道,“谁叫你们写休书的?!”
谢昭容手足无措,老夫人指着杜秋娘,“那女人偷腥,你还要她做什么?!”
“偷腥?”
吴嬷嬷上前解释,“大夫人脖子上有好多红印子,侯爷你看!”
一家子正等着施雨辰休杜秋娘,却不想吴嬷嬷被打了一巴掌,“你们还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她是清白的。”
谢昭容拉住施雨辰,“侯爷,你太相信这个女人了,你是被她迷了心呐!”
“那些红印是我给她留下的,你听明白没有?!”
谢昭容这下震惊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宣称侯爷经常在听岚院过夜,怎么不知施雨辰有这种癖好?
那是因为除了过府那夜,施雨辰再也没有和她亲近过。唯一让他来听岚院的理由,就是他的儿子文漪。
施雨辰将杜秋娘的绳子解开,“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们?!”
“我,”
杜秋娘不知道如何解释,本来施雨辰是好意来救她,可是她却不希望他出现在这里。
老夫人被当众驳了面子,作势要打施雨辰。
“你这个不孝子,你老娘要收拾个人你都要管?你知不知道她刚才还在问我们要田产?如此狡猾的女子,留在身边必成大患!”
“我的妻室我自己知道管,不劳烦母亲费心。谢昭容,这就是你管的好家!”
“侯爷!”
谢昭容拉住施雨辰的衣袖,仿佛想让他扶起她,可是施雨辰这次没有伸出手。
翠儿将杜秋娘扶起来,她却因为在太阳下晒太久,中暑晕倒了。
“夫人,夫人!”
施雨辰抱起杜秋娘往竹屋走去,“逐影,去叫大夫。”
“是。”
杜秋娘昏睡了很久,老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自己在奔向一个地方,夜晚,湖边有百盏花灯为她点燃。
她要去找那个人,那个人在等她。
可是一转眼,杜家抄家,她坐在婚房里独自哭泣。
“为什么?”
“为什么?”
杜秋娘说着梦话把自己说醒了,施雨辰来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杜秋娘像触电似的缩进被子里。
“你就这么怕我?”
杜秋娘窝在被子里坐起来,“你岁数比我大,打架又打不过你,当然害怕。”
施雨辰摸摸杜秋娘额头的伤疤,杜秋娘将手给他推开。
施雨辰起身背对着杜秋娘,“我虽然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我警告你,下一次我不会这么容易出手救你。”
杜秋娘笑了笑,施雨辰以为自己救她,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可惜她根本没这心眼。
施雨辰走后,杜秋娘让翠儿热了避子汤,喝完沉沉睡去。
一大清早管家带着几个仆人走向竹林,几个丫鬟在游廊打扫,说着闲话。
“他们这是去竹林干什么?”
“你不知道啊?昨日侯爷当众救下了大夫人,估计这会儿是又得宠了,准备搬回凝香院。”
“是吗?我听浣衣房的陈嬷嬷说,这大夫人当年嫁进来的时候,把凝香院所有的摆设都砸得稀烂,衣服、被子用剪刀剪碎,还大喊侯爷的名讳,说永不相见。这没过几年又想通啦?”
“估计是舒服日子过惯了,想改改口味,结果现在知道侯爷的好了。”
“看来这侯府的天马上就要变了,你们说二夫人和大夫人会不会争宠呀?”
“二夫人从侯爷还是施家小公子的时候就嫁过来了,还给侯爷生了个儿子,这大夫人没那么容易扳倒她。再说了,二夫人掌家这么多年,给施家赚了不少钱两,侯爷和老夫人可不想动这颗摇钱树呢。”
吴嬷嬷见几个丫鬟在游廊窃窃私语,赶紧过去,“你们几个在干什么?不好好干活,嚼舌根子倒是挺能耐的,有本事你也去争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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