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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低头写字，林沫不时地提醒他坐直，半年来，林沫每天起早贪黑，一天不敢停的卖豆芽，终是保证两人的温饱，现在手里还存了三两银子，眼看又要过年，林沫也每天都带回些干菜肉什么的，这半年，林沫辛苦，猫头也辛苦。

刚入冬，豆芽冻坏了一批，林沫让猫头不再采草药，让他天天拾柴，一天给他两文钱，这小家伙聪明，跟村里的小伙伴说帮他拾柴有零嘴吃，一些小孩就每天拾柴往自家送，林沫就批发很多零嘴，谁来都是一把，倒是跟村里的人有了些来往，也有一些看她生活好了就找麻烦的，林沫都打骂出去，还站人家门口骂街，跟她好好来往的就温柔以对，又赚了个泼妇名声，林沫才不在乎呢，反正她也没想在这儿久待，只不过现在太冷，不易出行，林沫才耐着性子在这里。

林沫没钱让猫头上学，就自己教他，三字经现在猫头学了一小部分，林沫并不让他背太快，而是一天就教四句，早上背默前一天的四句，晚上写十遍今天教的四句，一星期背默一遍七天所教的内容，半个月再背前面所有内容，早上林沫没时间，就让泡泡监督，一开始泡泡老放水，可到了林沫抽查时，猫头背默错了就打手板，后来两人看糊弄不了林沫，就乖乖的背默。

林沫不让猫头死背书，还逐字教他意思，不定时的问他那个字句代表的意思，或者是人物，林沫知道的也不全，可她努力的把她所知道的教给猫头，这不，半年才教了不到四分之一，可猫头能全部理解内容，还全部会默写，林沫从不是小气的人，书纸虽然买的不是好的，但也不缺，数学也教，现在猫头会一百以内的加减，林沫也天天学习，天天连猜带蒙的学医书，现在头疼脑热的就自己采药买药治。

林沫放下书，往火盆里添点碳，搓搓皴裂紧绷的手，坐回小桌前袖着手低头看书，林沫天冷了后就让猫头和她睡在一起，林沫买了碳晚上烧，两人在一个屋省不少的碳，为了让猫头写字方便，林沫自己做了一个一米的正方形桌子，晚上放卧室学习，她又发现一个大问题，两人白天没时间，晚上学习，可是油灯太暗了，林沫怕伤眼睛，得调整一下学习的时间了。

冰冷的水冻得林沫的手麻木，嘴里呼出白气，林沫把豆芽捞到竹筐里，捞完跑到碳火边烤手，手铐热一点就推起小推车出门去镇上，现在林沫能卖一百斤豆芽，她在菜场卖了还在镇上走街串巷的卖，有一些天冷不想出远门的，加上冬天没有什么菜，林沫的豆芽能换来吃，不少人想换换口味，就换林沫的豆芽吃，换粮食这项省了买粮食和一部分买豆子的钱。

林沫买碳让厨房保持温度，冬天以来还没一开始六十斤赚的钱多，这也没办法，不卖只能等死，林沫忍着快冻死人天气天天走街串巷叫卖，现在哪还有一点娇娇的姿态，整个一农村傻大姐，加上她彪悍泼辣混不吝的性子，在镇上也没人敢轻易惹她，没人能从林沫半个小时不重复的骂战中不拜下阵来，打架林沫更利索，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把人家的脸抓的稀烂，还往人家下身招呼，不管男女，林沫抓脸，踹下身，还能跑到人家门口花样骂人，猫头的小兄弟都叫他大猫，叫林沫虎娘，林沫感到新奇好玩，就任镇上的人叫。

“大娘慢点走，天冷路滑，下次让小狗蛋出来拿豆芽，我给你送家也行，明儿可不能出来啦。”

“丫头，我出来跑跑动动也好，别把我看的走不动道似得，我还年轻着呢。”

“那好，大姐，我以后就叫你大姐，年轻的大姐！”

林沫笑着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推着小推车回家，上面竹篓里是换的粮食，买的菜和肉，林沫只顾推着车走，没看到后面一匹黑马朝她奔来，听到马蹄声时已经躲不开了，她努力的想把车往边边推，可那马飞一样跑过，林沫丢下车往旁边跑，可太紧张崴了脚，林沫疼的趴地上好一会儿才起来，回头一看车上的粮食撒的满地都是，林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忍着脚疼把豆子和各种杂粮用布袋拢到一堆，把破了的袋子垫在竹篓里，跪在地上一捧捧的把粮食装进去，一瘸一拐的回到家，林沫进门就嚎：“泡泡呀！你要给我出气，今天快倒霉死了，过来把东西搬下来呗。”

泡泡和猫头跑出来，林沫坐到院里的小凳子上，扯着嗓子嚎，泡泡把竹篓搬下车，举着进了厨房，猫头急切问：“娘，你怎么了？”

林沫不嚎了，她擦了眼泪说：“今天我回来的路上，一个神经病骑着马把我的车碰翻了，我躲马时还崴了脚，疼死我了。害我一瘸一拐的回来。”

猫头蹲下轻轻碰林沫的小腿，还问：“是哪个？”

林沫抬起右脚，猫头急着问：“怎么办？”

林沫说：“你去把我配的跌打酒拿出来，我到厨房去揉揉就行了。”猫头跑到屋里翻出跌打酒，林沫忍着痛挪到厨房，搬个板凳坐在碳火边，脱了鞋袜，猫头拿了药酒，端过洗脚盆来放在林沫脚边，林沫提起碳火上的水倒了些，猫头也舀了半瓢冷水倒盆里，林沫洗洗冰凉的脚，拿药酒揉了脚踝，换上猫头拿过来的棉拖鞋，坐在火边烤火，猫头收拾了盆，也坐下来，三人边吃零食聊天，好不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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