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密会

清晨，阳光明媚，是一天的起始。

韩铖揉了揉眼睛，放下手中简陋的手抄本，一骨碌翻身下了床。

昨天晚上，他在镇子里跑了一趟，半买半骗的弄来了一些书籍。虽然大多数都是简陋的线装手抄本，只有少数几本是油印的。但这也不妨碍他了解这里的大概情况了，毕竟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然后，他就看了一夜的书。虽然他的视觉已经被强化到晚上看书都不用点灯的程度，但看了这么久还是会有点疲劳的。

主要是没有一个数据终端之类的设备帮助他录入这些资料，因此他只能一页页看下去。

通过这些书本，韩铖大概了解到一些东西：

1.起源之光教派是从圣光教派中分裂出来的，但具体的时间很模糊，一些历史记载也是模棱两可，只知道这个分裂引发了这个世界的一场巨大的宗教战争，几乎牵动了所有国家，最后的结果是——圣光教派元气大伤，但起源之光教派几乎全灭，只留下一些不成器的余党。

2.起源之光教派的突然兴起是在最近二十年间开始的，同时这段时间也是圣光教派飞速发展的时间。圣光教派运用强硬手段，控制了很多国家的权利，他们强迫一些国家实行政教合一政策，从而控制了这些国家的政权，飞速发展了一批势力。

3.异端审判军成立的时间和起源之光教派得到“终极传承”的时间基本吻合。

韩铖对于这个“终极传承”有着自己的一点猜想——也许就是找到了操控这个圣光中枢的一点方法吧。

韩铖伸出右手，心中默念一些古怪的音节，他右手上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一个白色光团来——明亮，刺眼，感觉上富有攻击性。

这不是圣光，至少不全是。

韩铖收起这所谓的“神术”，换上一套轻便的猎装，把那黑色长袍和那本“起源之光”的小册子收入随身空间中，腰间只别上那把圣银长剑和那根权杖（当然是缩短过的。）

他走下这嘎吱作响的老木楼梯，正好碰上旅店老板。

“诺，”他还没开口，韩铖就摸出最后三个铜板塞给他，“这是这套猎装的钱。”

旅店老板手中捏着这些铜板，看了看，说道：“少了。”

韩铖问道：“这怎么说，我看了你们这边的物价，应该差不多吧！”

那老板堆出一副奸商的笑容，如同一只老狐狸：“嘿嘿，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这钱嘛……自然就不太值钱了，况且这套猎装我还没穿几天呢，再怎么说也值五个铜板吧！”

韩铖面无表情，只是镗啷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圣银长剑，锋利的剑刃直指老板的喉咙：“你再说一遍。”

旅店老板还是那副笑容：“嘿嘿……当然了……您是异端审判军的军官老爷……这个价格自然好商量。”

韩铖点点头，手中仍握着那把剑：“嗯。”

“所以两个铜板就够了！”那旅店老板说着，就往韩铖手里塞回去一个铜板。

韩铖把铜板还给他：“算了，你拿着吧。”随后长剑入鞘，大摇大摆的走了。

韩铖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往镇外赶去。

途中撞翻了一匹马，把马主人惊得反应不能。

韩铖忽然回过身把马扶起，对马主人道了声谢，就飞身跨上马，骑着马扬长而去。

这个世界的马和地球上的很像，只是头颅的正中间有一块骨板突出来，有点独角兽的感觉。

韩铖把马骑到一处荒僻的林子里，就翻身下马，把马拴在一棵树上，静静等待着。

“哦呀！艾森主教果然厉害，竟然搞到了异端审判军的圣银武器嘛！”一个年轻的女声忽然幽幽响起。

韩铖抽出长剑，对着一处空气说：“你是自己滚出来还是我捅你一剑你再出来？”

那个声音不说话了。

须臾，韩铖前方忽然显出一个娇小的人影，身高可能只有一米六出头，但披着一身黑袍，看不出脸部，只能确定是个女子。

那不知名的女子一出现朝他就鞠了个躬，然后认真说道：“我是您的认证者，我之前收到您要回归的信息，所以现在我是来确认您还是艾森·杜兰特斯主教，而不是侵占了他的躯壳的什么别的东西。”

韩铖昨晚早就自学完了那些起源之光教派的规矩，又用自己的深渊能量黑掉了原本属于艾森·杜兰特斯的“光芒之册”，并且通过这个册子给教派里发出了一条信息。

这个册子可以让他所对应的主人同教派成员进行联系——只要握着它就OK。这种联系有点像精神连接，但更为粗浅。

所以破解起来很小儿科。

韩铖眯起眼睛，看着那笼罩在绘有大量白色符文的黑袍中的那一抹娇小身影，说：“好吧……那么……认证用的圣盘在哪里？”

那女子伸出一条满是刺青的手臂，那白皙的小手张开了五指，说：“现在教派里开发了新技术……我即是圣盘，您只需握住我的手，然后发动神术即可。”

韩铖伸出左手，握住那女子的柔荑，入手冰凉柔软。

“什么神术都可以吗？”

“是的。”

“好吧，看我大沉默术！”

“喂……诶！”

韩铖笑着抽回了自己的左手：“这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那女子低着头，一言不发——好吧，也发不了言。由于她浑身披着黑袍，也看不出表情。

韩铖趁这个时候，慢慢绕到了她的身后，手中长剑的剑刃轻轻压在她的喉咙上。

只要她一动，就再也不能动了。

“解除！”韩铖喝道，随后连忙说：“好吧，先声明，我要说一些事情，首先，我不是艾森·杜兰特斯。”

那女子仰起脸，露出一副精致的面容——脸型小巧，鼻梁算是高挺，嘴唇也是那种容易勾引起兴趣的娇艳红唇——美中不足的是，那双灰蒙蒙的大眼睛显得有点无神。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女子表情狰狞而扭曲，她一边竭力抵抗着圣银的灼烧，一边咬牙切齿道：“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她那灰蒙蒙的大眼睛浮现出血色来，身子也在奋力挣扎。

韩铖手上的力气加重了，只见那女子的脖颈上竟然冒出一丝丝腥臭的白烟。

“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我也不怎么会说话，所以，认真听好了！”韩铖认认真真地说道，“我需要这个身份，所以只要你帮我瞒住这件事，你就可以保住一条性命！否则，就是死！”说着，他轻轻带动了一下手中的剑刃。

女子的脖颈被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有几滴暗红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渗出。

那女子放弃了挣扎：“你杀了我吧！我不会背叛教会！”

“你说教会会养着一个没用的人吗?”韩铖忽然问出一个显得有点古怪的问题。

黑袍女子慌了：“你是什么意思?！”

韩铖用空出的左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用悄悄话一样的语气说道：“我可以……切断你的……‘神术’……”

那女子脸色一变，显然是在权衡。

“好吧……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那女子最终妥协了。

韩铖放开了对她的控制，说：“把你的册子给我！”

那女子摸出一本黑色的小册子，把它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跑了。

韩铖在猎装上擦了擦血迹，把长剑仔细收好，便上前拾起了那本册子。

风格很像艾森·杜兰特斯的那本，但更加薄。

韩铖如法炮制，用深渊力量黑掉了这本册子的权限锁。

韩铖自言自语道：“我现在有两个马甲了……”

韩铖又跨上马，解开栓绳，试图把马骑走。

这匹马受了点惊吓，有点不太受控制。

韩铖磕磕绊绊地骑着这匹驽马，花了大半天，终于骑到了离这里最近的大城市——谢尔安城。

传说这个名字是纪念一位伟大的教皇——谢尔安二世。他在位期间仅仅凭借自己的一身过硬的神术造诣，在一晚上接连杀死了十位起源之光教派的枢密主教，而自己仅受了一点皮外伤。

虽然这个名字很牛逼，但这个城市在韩铖眼中也只是一个大了许多倍的镇子罢了——如同纽约的皇后区——名字越牛逼的地方越穷。

韩铖用之前的那套说辞（改了一点）蒙混过了把守城门的士兵，一人一马骑入城内。

韩铖根据那个艾森·杜兰特斯的“账号”，了解到这个城市里有一个“秘密会议”，只有主教级别的才能参加。

这种事情他自然会来参一脚。

“邪教害人啊！”韩铖念叨着，骑着马到了一家典当行前。

韩铖轻松的把马卖掉了，换来一个银币。

韩铖又辗转几次把银币换成了二十五个铜板。

他带着铜板，如同一个老市民一般在这城市的巷子里穿行着。

过了许久，他走到一间茅草屋前。

韩铖看着那斑驳的老木门，想了想，决定还是敲下门。

“砰砰砰！”

“什么人?”是一个沙哑而且苍老的声音。

“我是光芒……”韩铖开始背诵起脑海里的接头暗语。

“什么光芒?”

“最开始的光！”

“你的名讳?”

“在下艾森·杜兰特斯。”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枯骨一般的手臂伸了出来，那手上拿着一张黑色卡片。

“拿着卡片走进去，你就会来到我们的会场，杜兰特斯主教！”

韩铖犹豫了一下，接过卡片，把它紧紧抓在手中，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别有洞天——金碧辉煌，而且墙上绘满了华丽的金色符文。

韩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个门已经看不到了。

一个形容枯槁的老者拉住韩铖，把他带到一处座位上。

……

“好了！不要吵了！我们都或多或少同那些人交过手！杜兰特斯主教甚至还拿到了他们的兵器，所以，那些审判军并不恐怖，我建议集中优势兵力，直接拿掉谢尔安城和周边城镇！”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最近祂的状态不太稳定，有些信徒甚至失去了部分神术，在这种情况之下贸然出击，简直愚蠢！”

韩铖就在这时插了句嘴：“我问一下啊……那个……有你刚才那种症状的信徒有多少?”

那位不知名的主教以为韩铖只是单纯的关心一下教会的情况，所以毫不犹豫地答道：“几乎超过四成，有些地区的甚至完全使不出一点神术……”

“哦，我知道了。”韩铖点点头，不说话了。那人话还没有讲完，见韩铖不太想听，也就收起了话题。

韩铖又听了几句，觉得没有什么有营养的内容，就直接趴在圆桌上睡大觉，也不在乎挨了多少白眼。

“……要提防……”

“我们的……成功率……”

韩铖根本听不清会议的内容了，传到他迷糊的脑子里的只有一些杂乱的音节。

韩铖终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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