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寒风凛冽,缺月挂于树梢之上,苍白而又单薄,随风摇摆不定,好似下一秒便要从梢上坠下。
恢宏的狼王殿几丈外,一具单薄瘦弱的身形,欲倒不倒。
而狼王殿之上的红砖黛瓦间,刘耀文舒懒地坐于其上,双腿一曲一伸,面微仰,不知在看那月还是那廖廖无几的黯淡星光。他手中握一坛酒,时不时举起往口中灌一口。没过多久,一坛酒就又要见底了。
忽地,又有一个身影现于瓦上,且正要向刘耀文袭去。
刘耀文并未分多余的目光给那人,只是手上一甩,将那一坛酒罐精确地甩向了那人。那人精准地将酒接住,同时止了动作立于瓦上,唇角稍勾,举起酒仰头将剩余的酒尽数饮下。
张真源:“好酒!”
张真源提着空罐慢步向刘耀文而去。
张真源:“陛下一人坐在这儿独饮不觉得寂寞吗?”
刘耀文双手撑在身后,面上俊眉冷眼,如履上了一层寒霜。
刘耀文:“五弟来了也不知带几坛酒。这下倒好,酒被你喝完了,喝什么?”
张真源轻笑一声,不置可否,也未多加辩解。他坐于刘耀文身旁,默了会儿才清声开口:
张真源:“宋公子…又是犯何错了?陛下为何又要罚他?”
刘耀文轻嗤一声:
刘耀文:“这回可是他自己要跪的,与朕何干?”
张真源:“那宋公子为何又要自罚呢?”
刘耀文:“……”
刘耀文缄默了会儿才回,
刘耀文:“不知道。”
张真源:“……”
张真源也有些无语了,暂时闭口缄默着。
又一阵风过,吹乱了刘耀文的黑发,低沉的声音混在风中传出。
刘耀文:“你说,他的姿态为何总是放得那么低,总是一副受人欺负般唯唯喏喏、楚楚可怜的模样?”
张真源:“依臣看,宋公子生性温顺,再加上…”
张真源顿了会儿才续道:
张真源:“臣听闻宋公子的娘亲消失后,他便在宋府受人冷眼,遭人唾弃,堂堂三少爷却可以被奴隶踩于脚下肆意践踏…”
张真源的话混在风冲却格外清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缄默的刘耀文,缓缓出声:
张真源:“陛下,您不觉得很熟悉吗?”
刘耀文身子一僵,张真源却又补充:
张真源:“依臣看,你们格外的像。”
像是一颗巨石,猛地砸向了刘耀文心底,刘耀文瞳孔骤缩。
见刘耀文没否认,张真源又大着胆子道:
张真源:“宋公子不过是性情温顺了些,便不会反抗。在多年的欺压之后,他也已学会了在强者面前低声下气,唯命是从…这或许已成为了他的习惯…所以他与陛下又是不同的。”
掩在长袖下的手悄然收紧,刘耀文默了良久才道:
刘耀文:“那要怎样才能将他的这些毛病改掉呢?”
张真源失笑,摇摇头。
张真源:“这个臣可不太清楚,还是等陛下自己去领悟吧。但至少臣认为…”
他又偏头望向了黑幕中的那抹身影,
张真源:“至少不是像现在这般让他在大庭之下长跪得抬不起头来。”
暗中的那渺小一点不知是被风推得还是怎的,有些晃动了。
张真源:“宋公子快撑不住了。陛下,您还不去吗?”
而后,张真源只感面前刮起一道急风,身旁的人却已不在。看着那抹迅疾的黑影,他勾唇无奈一笑,口中喃喃:
张真源:“陛下终究是陷了。”
张真源:“这宋公子,或许便是陛下命中的一劫吧。”
宋亚轩的眼睛已快睁不开,身子正缓慢地瘫软下去,再也无法如一开始那般笔直,开始随风而动。他旧病未愈再加上这几个时辰的折磨,意识早已混沌不堪,只有一个声音在他脑中不断回响:
“不能离开…”
最后他只感自己被一阵也很凉却比自己热的温度包裹着,他听到了一句朦胧无极的话:“真是笨得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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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作者:对不起啦各位拖了这么久
卑微作者:抱一丝抱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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