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安安静静的被带下去了,不吵不闹,却莫名更让人心烦。
真是够了。刘耀文暗暗咬牙。
秦羡择却还端坐着,更准确地说,他也还有点懵,没大反应过来。
看着站立看着门外,但脸色沉的不能再沉的刘耀文,一时也搞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走向。
尽管他自认为是在最了解刘耀文的那一些人中的一位,但对于方才的事也无法捉摸透底。
虽传闻刘耀文阴晴不定,嗜杀成性——当然这是真的。可但凡了解他的人都知晓,“杀人不眨眼”是仅针对他所厌恶的人,而并非对所有人都如此。
那个太医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如果刘耀文真如外界所传的那般是个心狠手那的暴君,那那位太医可不是磕几个头,没几个俸禄那么简单了。
——至少,得让他把头磕掉吧。
而对后宫的妃子们,只要他们不犯大的过错,刘耀文也就置若罔闻,根本不予理睬。
对于礼数这方面,其实刘耀文也并不甚在意,只要不触碰他的逆鳞,万事皆好说。
可刘耀文的逆鳞无非就那几样,反正定不包括方才宋亚轩的任何一个行为举止——至少在秦羡择的认知中是如此的——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交谈了。
可又是为何呢?
刘耀文看起来如此珍视那个人,按道理讲,不应该呀。
莫不是自己想错了?刘耀文并不喜爱宋亚轩?
当即否决,不可能。
不可能的,刘耀文若是那般轻浮地对待感情之人的话,那秦羡择他觉得自己定是早就不在这世间了。
那……或许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
秦羡择努力回想着方才的一点一滴,想要从中发掘出一丝一毫的缘由。
学医的人记性总是出奇的好,稍微一想,方才的过程便一滴不落的拥入脑中。
他记得,刘耀文第一次有些不对劲是在——
自己想要给宋亚轩做桂花糕,但宋亚轩婉拒说他“出身卑微”。
第二次,便是方才。
宋亚轩反应出自己的身份后,道歉赔不是,神色慌张,语气卑微。
秦羡择微眯眼。这两次唯一重要的关联好像是宋亚轩在贬低自身。无论是从客观还是主观上,他都在有意无意地降低自己的姿态。
倒是一副卑微至极的模样。
是这样吗……
秦羡择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但下一瞬便又迎来了新一回的堵塞,这次是他的心。
刘耀文珍视那个人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呵,倒是挺好笑。
心里一下泛起一股酸涩。秦羡择微勾唇苦笑,眼尖的便能看出其中的落寞。但很遗憾,刘耀文的目光并不在他身上,自然是没注意到。
——也是,不然他怎么敢呢?
秦羡择很快就调整好了神色,还是一如既往,还恰到好处地增添了几分疑惑之色。
他也站起身,理了理衣摆,佯装担心地开口轻声问:
秦羡择:“陛下,你为何突然如此生气?是宋公子他做了什么让您不悦的事吗?”
刘耀文闻言才将目光转向了秦羡择,眸子中像是布满了阴霾,里头藏着数不清的利剑,阴沉又危险。
秦羡择也被他看得不免心头一颤,心下也不知是害怕更多还是心酸更多。他却还是强装镇定地问:
秦羡择:“陛下……你到底怎么了?”
静了半晌,秦羡择又看到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中寒冰渐消,雾霾渐散。
刘耀文垂下眸,稍长的睫羽在他眼底下洒下一层阴影,看不到情绪。
他好像轻呼出一口气
刘耀文“无事,你先回去吧,朕想小憩一会儿。”
秦羡择也默了秒,道:
秦羡择:“那……需要成妾伺候您吗?”
刘耀文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转身撂下一句:
刘耀文“不用。”
秦羡择眸色变了变,神色到还是没多大变化。
秦羡择:“是,那成妾就先退下了,陛下好生休息吧。”
没有回应,连简单敷衍的一句“嗯”地发音都没有。
秦羡择微抿唇,还是欠身退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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