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奶奶?她是你们哪门子的奶奶,婚礼等早上出海完毕下午才举行,那时候才成婚呢,现在就叫上奶奶了,有没有规矩了!
严浩翔盯着镜子里低头吓了个半死的侍女,眼神说不出的狠厉,屋子里热闹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门口几个端着果盘的侍女路过,也被屋里严浩翔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赶忙小声嘟囔着快步跑开了。
严浩翔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气压极低的对着镜子开始摘除身上的饰品,上好的玉佩就被三三两两的扔在地上,砸在地上的声音都带着情绪,最后腰上只剩下一个福袋和一条腰带。要不是腰带上那些珠光宝气的玉石抠不下来,严浩翔估计腰带都能抠秃了。
不再动作了良久,少年才微微平复下呼吸,眉头舒展了些,低声道:
严浩翔:抱歉,我心情不好,态度差了些,只是这玉佩就别戴了,真的怪沉的。还有,我刚说的话别传出去,都是气话。让你们……少奶奶知道了,不好。
旁边的侍女这才发着抖一个个都爬起来,继续准备婚礼的工作。
忽然门外传来嘈杂的人声:“贺大人您不能进,这不合规矩,严大人还在里面换喜服呢……”
贺峻霖:别拦我,有要紧事!
“诶呀……什么事儿能比结婚要紧啊……”
贺峻霖:就是结婚的事儿!
“哐当!”一旁的门被用力推开,撞到墙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只见贺峻霖气喘吁吁的扶着门和膝盖,凌乱不堪的站在门口。
严浩翔:贺儿!
严浩翔灰暗的眼眸终于明亮了起来,
严浩翔:你……你怎么来了?
贺峻霖一边倒气儿一边抬头,只是刚抬头就被严浩翔的一身打扮惊到了,眼尾一抹红痕,金灿灿的水纹印在半透明的红纱上,长长拖在身后,映现着外袍下若隐若现的纤细有力的腰肢。
今天的严浩翔,未免过于好看了。
严浩翔:是……有什么事吗?
严浩翔再次发问,贺峻霖才回过神来。但低头间无意看到了自己乱七八糟的衣冠,又从脚到头看了看眼前整整齐齐熠熠生辉的严浩翔,不免有些失仪和尴尬。
贺峻霖梳理了一下呼吸,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衣冠道:
贺峻霖:那个船,能不能稍微再等等再出海?
严浩翔:船出什么问题了吗?
严浩翔突然心头一紧。
贺峻霖:船没事儿,就是这天气我看已经开始阴了,我怕是一会儿要有风雨,要不再等等,要是天气实在不行了咱们就真的另选日子吧,毕竟安全最重要。哎呦我本来想骑马过来的,谁知道你们这一整条街都被人堵得严严实实,根本过不去,我只能跑过来了。
一旁的侍女都纷纷开始交头接耳。严浩翔急忙跑到窗前,虽然还有些许的阳光,但确实能看到远处黑压压一片乌云正慢慢飘来。严浩翔低头正考虑着贺峻霖的提醒,忽地又被门打开的声音打断。
“哎呀,严大人你怎么还没出发呀,船都已经准备开走啦,快快快赶紧去接姑娘吧!”是整个婚礼的司仪,说着话就把严浩翔往屋外面推,马车已经备好,众人见严浩翔出门都震耳欲聋的欢呼着。
贺峻霖:严浩翔你再想想!严……
严浩翔:贺儿……
严浩翔不停的回头看着人群里渐渐消失的贺峻霖,被人簇拥着上了马。贺峻霖也只能跳着跳着看到严浩翔半张脸,再之后,就彻底看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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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一路驾着马急急赶到炽焱王府,只见那如金人一般的姑娘被人搀着走了出来,挂着流苏的花形团扇掩着娇美的面容,却挡不住扇子后那满溢的笑意。严浩翔又回头望了望,手攥了攥缰绳,翻身下马,按照程序,恭恭敬敬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搀住姑娘的右手,左手扶着姑娘的腰,小心翼翼地把人送上了轿子,整个过程很明规矩的没有看新娘一眼。完毕,翻身上马,前往码头。
这个过程伴奏着喜乐欢呼,红色飘带满天飞。面对炽焱王夫妇,严浩翔拿出了自己这辈子最真的假笑,行了最规矩的礼,藏起了最痛苦的心,收到了最美的祝福。
那张姑娘等轿子的帘子一落下,瞬间没了笑容,扇子也不好好举着了,随意的撂在一边,细细的眉毛恨不得拧成麻花。刚才严浩翔在身后的手根本就没扶着自己,牵自己右手的手也只是隔着衣服扶着手腕,要不是袖子长看不出来,早就尴尬死了。不过生气归生气,毕竟好戏还在后面,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笑意就又堆满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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