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和十三年冬,让我们走进一个寒冷的故事中。
“娘,再等等,大夫马上就来了,再等等。”
床上躺着的妇人面色苍白,显然是有些熬不住了,跪在床前的小男孩将一切可以抵御风寒的物件堆在母亲身上,可薄衾不耐寒,风还是吹过干皱的皮肤吹到了骨头上。
“小现啊,快别跪着了,出去帮妈看看大夫来了没。”
妇人的语气有气无力,他也知道母亲快撑不住了,起身还未来得及揉一揉麻了的腿脚就一瘸一拐地跑出门。
寒风夹着细雪打在脸上,总于到了有名的仁医堂,推门而入,带着寒风打破了一室暖意。
“大夫?”
常现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哼?”
大夫眼皮都没掀一下,懒懒地哼了声。
“大夫,我母亲……”
靠在软榻上小憩的人又转了个身,不耐烦。
“天太冷,找别人去吧!”
“可是——”
常现急了。
这仁医堂开设之初说得就是为贫苦而没办法请到郎中的贫苦人家所专设的,主张悬壶济世而不受金钱玷污。
“大夫,我……”
常现快急哭了。
“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
老大夫下了逐客令,没办法,常现只好又匆忙跑回家,不要命地顺走了桌上一包配好了的但不知道功效的药。
“娘,我——”
回到家,推门而入的瞬间并没有什么温度变化,这方空间与外界唯一的不同便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正躺在里面,而现在也已撒手人寰。
雪似乎下得更大了,为土地盖上了一层厚被。
“娘,不冷了。”
常现的双脚冻的通红,站在这乱葬岗,脚下是无尽的穷人躯体,不知过了多久,抛却漫天悲凉,走回了家,却又迎来了一顿毒打。
“崽子,偷药是吧,本事不小!”
常现不想动,浑身上下懒洋洋的,灵魂像是被不明生物包围,被凝视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或许,这个世间本就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在某个时空,在某个角落,或许他是一个人人敬畏的救世之主。
正思绪万千,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比寒风更冷,却也比这严寒更为庄严。
“干什么!”
殴打他的家丁住手了,诚惶诚恐地抬头又跪下。
“这——这人是小偷,他……他……”
“他什么他,仁医堂什么时候成了你们这帮小人作威作福之地了?看了这事我得好好管管。”
“是是是是!”
那人的头埋在胸口,还嫌不够似的不断点头,每次都将头埋的更深。
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可更大的笑话也拉开了帷幕。
当天下午,县令就开始了暴风雪似的整顿活动。
二十多官员因贪污落马,大富商贾也因同本地官员勾搭,牟利害民,罔顾人伦天法而受到不同程度的驱赶和惩罚,三日后,万民同庆之时传来噩耗——
县令死于家中,双目被剜!
不用想也知道事出之因,可没人敢说什么,怎么讲这位都是朝廷命官,这般结局也向众人阐释了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浅显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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