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回忆到此结束，更多的事情空华不愿意回想，叹了口气后告诉寂贩之后的一切事宜自己会准备好，如果他要走，自己也不会强留。

谈好这一切后，寂贩出门，地底的世界仿佛比来时又暗了几分。

随便朝路边的一个鬼差打听一下便问出了季曳影的去处，毕竟还是凡胎，鬼差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足为奇。

……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是要去看你母亲吗？”

“……”

“怎么了，跟我说说吧。”

季曳影还是没有开口，埋下的头颅微抬，看向寂贩，不出片刻便红了眼眶。

“我遇到一个奇怪的人。”

“嗯？”

“他说……他说……”

季曳影急哭了，最终摇了摇头，再也不肯说话。

“魔胎临世，天下大难。”

为自己指路的那位鬼差的声音在耳畔想起，寂贩的心沉了沉，随即又笑着安慰道：

“世间众生不是人鬼神就能区分的了的，有好的妖魔鬼怪，有坏的仙君神子，只要本心不坏，哪在乎哪些生来的宿命？”

寂贩知道季曳影并没有被安慰到，甚至在他说完这些后情绪又低沉了几分，但看他强颜欢笑的模样，又没办法再接着劝导些什么，只能默默祈祷他能消化好这些情绪。

沿着忘川漫步，寂贩没有见到想见到的人，今日的忘川似乎格外宁静祥和，或许这才是常态。

“忘川之上真的会有奈何桥吗？”

“会有啊，只不过并不是任何人都能看见的。当然，每个人的奈何桥和孟婆汤都是不一样的，他们的怨恨，他们的执念，他们的爱慕都会在这里了结。”

“那转世的人一定要喝孟婆汤吗，能不能保留自己的记忆？”

“你真的觉得孟婆汤就是一碗失忆药吗？”

“应该不是。”

寂贩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转世要忘掉的不是记忆，而是你对尘世的认知，重来一次，便是要你重新感知世界。”

沉默，长久的沉默……

“或许吧！”

季曳影喃喃到。

寂贩眉峰微蹙，一时竟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

“好了，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做了？”

季曳影看着他摇了摇头。

“那我们便回去吧！”

“好。”

凡间的时间相较于冥府就太慢了，寂贩带着季曳影不慌不忙地在烟火气中解决了午餐。

“已是凡间二十载，浮云过眼一念间。”

一句不知何时被留在店面墙上的诗句引起了寂贩的注意。

“二十载”，“一念间”，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要说凡人可真是可怜，匆匆忙忙走一遭，旁人看来或许只是蝼蚁爬过台阶罢了。

可仙人呢？

爬过一个台阶后再越过一道山脉？

“老师？”

季曳影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回过神来，寂贩看了看他面前干净的碗碟，问道：

“还要吗？”

季曳影摇了摇头。

付完钱，两人漫步回到住处，却以有一个老妇人斜靠在门楣旁四处张望，见到二人后兴奋地想要起身，扶着拐杖的手大幅度抖动，季曳影忙上前扶了一把。

“谢谢，谢谢小伙子。”

老人不住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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