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府

草木郁郁葱葱，其间夹着些火红的枫叶，火烧云染红了天际世间美的像店铺里一两银子才能有幸得到的西洋画。

正值恍神之际，猛的一股拉力朝季曳影袭来，寂贩一手拉过他，另一只手朝一棵合抱粗的树掷去柳叶刀。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季曳影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目。

“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偷袭，这个习惯不太礼貌。”

来人三十岁左右，面上已显沧桑，一手持刀，一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

“这人骨……”

“怎么样？摸上去还不错吧！”

男子笑起来有些，阴森森的，季曳影不自觉地后退，男人见了逗趣似的特意偏转方向朝季曳影方向走去。

寂贩皱眉，眼神警告。

“人骨来源绝对干净，我买了三十个干干净净的小丫头，好吃好喝喂了三个多月，再用檀木棒打上五十大板，尚留一口气的，休养三日便可取骨制笛，怎么样，不错吧！”

这一番话听得季曳影眉头紧锁，寂贩也是气愤，却又无意中瞧见了男子眼中闪烁的泪花，困惑不解。

抬手利剑穿喉，没有血迹，只见他如同烟雾消散。

“老师？”

“走吧，这都是幻境，但要小心，实体还是会有的，以后我会教你怎么辨别。”

“好！”

静下心来朝林木深处走去，瘴气扑面而来，寂贩冷静地观察着前路，猛地抬手遮住季曳影的眼睛。

待眼前的阴影散去，季曳影的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

似乎是墓地，又像是大户人家的地窖，周围的空气潮湿且粘稠，季曳影费力地跟在寂贩身后，张望着朝深处走去。

“啊！”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

是一个少女的稚嫩呼叫，季曳影还未反应过来，寂贩的银刀就穿透了一人的胸膛。

一团迷雾飘到二人面前化为实体，而后又消散殆尽，一场街头小戏缓缓展开。

……

十年前

街市和现在一样繁华热闹。

张家长女不幸失足掉入后院水井，负责看护的奶妈害怕，竟一时没反应过来，最后呆呆地跟着跳下了井，等到午时大夫人察觉，井中只捞出两具尸身。

夫人卒于当晚，张府未行葬礼，众人好奇为何刚下葬的夫人为何第二天又安然无事在院中漫步。

死于溺水的大小姐和奶妈又为何忽然间在书房朗朗读书。

……

张府，成了死地。

又一张姓官员成了当地父母官，为官清廉，百姓爱戴。

“没意思，走了！”

季曳影有些不知所措。

“走吧，回去找那只小狗，那个女孩才是这件事的主要人物。”

季曳影半清楚半模糊地跟着寂贩回到了小院，四处张望着寻找，却见贩随意一伸手，伤痕累累的小狗出现在他手上。

“你……”

再次进入那片荒漠，女孩还是那个女孩，却早已满身血腥。

“不哭了，嗯？”

寂贩像是很有经验，没有问话，只是蹲下身耐心地安慰着女孩。

抽泣声慢慢减弱，她抬头的一瞬间，季曳影看到了她可怕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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