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新的朋友

“砰！”

箱子被打开，里面是一件红色的戏服。

是李晚汐生日宴会上华岚穿的那件，照着又重新做了一件。

“戏…戏服？”

“对对对，华先生可是北平有名的角。”领头的守卫忙捧称道。

华岚心里一震，按耐住震惊的影响看了看莫霆，他手摊开，指了指箱子，“这箱子呢，不是他的没错，可这里面的东西是他的啊，偷寂寞吗？”

那人哑口无言，拔腿就跑。守卫刚要去拦，被莫霆叫住，

“算了算了，一看就是个小屁孩，胳膊腿都没长全。”

“是…是。”莫霆抬头，示意守卫注意华岚，

“华先生呢，既然你认出来了，就不用我多说了，以后见他如见我，希望别再出现这样的事了，还有，今天的事对外不要声张。”莫霆稍稍靠近守卫，“想来想去，你们这确实需要个领导。”话毕，拍了拍守卫的肩。招呼着华岚，莫霆收好箱子，

“可以走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少帅慢走！”

雨已经停了，这会人多了起来。

说来也怪，谁家装衣服的箱子随身带着，跟宝似的，放在家里不应该才更安全吗。

“这件戏服不是之前…”

“嗯，重做了一件，就当陪个礼。你不是一个情，两个不愿的吗，本来想着送你回去的…”

“只有这件戏服？”

“嗯！”

两人都没有说话，华岚抱着侥幸心理逃过一劫，原来他们在彼此心里都是不完全坦诚的存在，那堵墙始终还在，我们都有。

回到客栈，华岚拿回了箱子，不出所料，窃听器果然不在了，不过人总比机械靠谱，只要他不离开莫霆，自己就是个活窃听器。

莫霆急急忙忙上楼，关门。华岚已经一中午没看见莫霆了，被“线人”叫走后就没回来过，这会回来，脸色不太好，不像是碰到了什么好事。

“你知道王成死了吗？”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今天早上。还有几个，都是那天在客栈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尸体在哪发现的？”莫霆指了指外面，

“我们那天看到的，元年村。”看这华岚沉默的样子，莫霆顿了顿，

“华先生，有兴趣分析一下吗？”

“我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莫霆点点头，

“死于刀伤，一击毙命。”说罢，在胸前比划着，“没有迷药或打斗的痕迹，熟人作案，还有，我带回来了这个。”莫霆掏出一把匕首，摆在桌上。

“这是那天偷袭我的那把，插在王成胸口。”

华岚拿过匕首，刀柄上刻着几个字“得间观———王成”，柄口刻着青龙尾。“果然是四爷的人。”，他叹口气，随后道，

“王成不可能是自杀。”

“我知道，对于这匕首，你怎么看？”

“如果是蓄意谋杀，那么凶手留下这把刀一定不是偶然。那天在场的还有谁？”

“你、我、程郁、王成他们几个，还有…”

“如过这把刀掉在地上，不是你、我、程郁、王成他们捡的。”

“我明白了。那么他引导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就要靠你了。”

莫霆点点头，下楼吩咐“线人”，

“去，查查那天和我们一块对付王成的那个人，查到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下午，晴，阳光正好。

程郁拿着信件，准备寄出去。

【回想】

“你拿着这封信，去寄给你师叔，小心莫霆的人，别被跟踪了。”

一路上，程郁心里直打鼓，他不明白此举的意义，但他知道一点，就是要“小心莫霆。”走到拐角，顾桓的线人蹲在墙角，没有说话。程郁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走到跟前才发现，那人已经死了。和王成的死法一样，一刀直插心脏，但程郁不知道。他惊骇了一声，随后后退，一把刀架在程郁脖子上，一瞬间，脖子冷得像冰，皙白的皮肤上只剩下一道红痕。程郁见身后人迟迟没动手，便伸手握住刀刃，慢慢回头。

当看清那人脸时，程郁脑海里空荡荡的只剩尴尬，“你不是…”

眼前人反应过来，有些惊异，“你，是那小姑娘？”

程郁没有说话，他此刻佷想挖个洞钻里面。

“你来这做什么？”

“没、没，没做什么。”程郁回避那人的眼神，紧张的攥了攥手里的信。缓了片刻，程郁小心试探，

“这人你杀的？”

“是，这人手上有枪，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是他们那帮人，留着也是祸害。”

此人放下刀，踹了尸体两脚。

“他们、他们是谁？”

“就那天骚扰你的那几个，带头的那个，叫王成，早就看他不爽了。贪财贪色不说，这镇上家家都被他压榨了个遍，死的死，伤的伤。”

程郁的脸唰的又红了，转念一想，这王成果真是个禽兽一般的东西。恶霸一般的人，他也知道一些，在北平，也有像他一般的这么些个人，不过好在管辖还好，人命的事基本上很少。

此人看了看程郁假正经的模样，收起了刀，笑道，

“我说完了，到你说了，你是谁？听你的口音不像长宁本地的，家住哪，为什么来这？”

“奥，我叫程郁，表字景施。我确实不是本地的，和朋友来这走亲戚的，刚准备帮朋友寄信来着……”

“那你刚刚走到那犄角旮旯里去做什么？”

“这不是找不到路吗，我这人生地不熟的，本来看到有个人在这的，谁承想是个死人。”

“不认路？长宁不大，我挺熟的，我带你去找？”

我送信你都跟着，这么难缠，让你带我去下一个死的估计就是我。

“不用不用，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找就行了。”

那人思考片刻，拍了拍程郁肩膀，

“那行，我正好也有事，不勉强你了。程郁，我叫原安，交个朋友，若以后他们再缠着你，报我名字就好了，我走了，你注意安全。”

原安，程郁心里默念，你小子，是不是认为我手无缚鸡之力啊，男扮女装又不是我想到，不代表我弱不禁风啊，希望别再遇到你，遇见一次，憋屈一次。不过原安还是有点勇气在身上的，就杀人这一点，做到不眨眼，程郁想想就渗得慌，这个朋友交就交吧，多个朋友多条路。

磨蹭一下午，程郁兜兜转转绕回了客栈，信件是送到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把信截胡。程郁坐在一旁发呆，华岚走了过来，拍拍程郁肩膀，程郁下意识躲闪，对上华岚疑惑的眼神，

“怎么了，有心事？”

“没…没事。”

华岚笑笑，“信送到了吧？”

“嗯嗯。”说完，转头继续发呆。

华岚倒了杯茶，喝了口放在旁边，继续研究那把匕首。不久，莫霆匆匆忙忙地跑上楼，

“呦，华先生在呢。”

华岚没理他，莫霆走到桌前，闷热的天气有些不合常理，这会歇下来已经感到累了，莫霆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华岚刚反应过来，准备制止，谁料他喝的太快，一饮而尽。

华岚叹了口气，冲着莫霆小腿来了一脚，

“啧，我喝过的，下回喝水能不能自己倒？”

莫霆闪开，

“没事没事，下回注意。”

“查到了没？”

“嗯，是一个叫原安的小孩，和你徒弟差不多大，人现在就在长宁…”

“原安！”程郁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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