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乌云压顶,雷声滚滚。天边很暗,暗的让人感到压抑。
金府上内外挂上了白布,断断续续的哭声萦绕在静寂的灵堂,久久不曾散去,导致很多来祭拜的人,闻声都不敢跨进金府那红漆漆的大门。
灵堂前的蒲团上跪着一个女子,身披素衣,不施粉黛,清秀的面容上,挂着浓重的悲凉。她上半身靠在旁边的棺材上啜泣着,哭的眼睛都泛了红。
一整日,她都没移动过半寸,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最后泪都流不出来了。
“咚咚”两声,府门又被敲响。
“是谁?”女子赶忙擦掉泪痕,出去将门锁打开,开门后的那一刹那她愣住了看,竟是位年轻的公子。府外站着的人微颔首,对她低低说了句抱歉,直接从她身边走进去,然后直奔灵堂。
“这位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她插上锁,一回头就看到那个年轻男人进了灵堂,作势就要开棺,慌忙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声喝止道 。
“敢问姑娘,金府总共多少人,又死了多少人?”顾松寒一改方才的怠慢,礼貌询问道。
女子神情有些提防,猜疑道:“公子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知道些金府的灭门缘由。”
“我有个…朋友,他是金家的人,此番只是想来看一看,他是否还活着,若是尸体在这儿,见上一面,我便能无憾了。”顾松寒低垂着眼眸,黯然神伤。
“我也不清楚具体多少,也罢,棺你可以开,但只能看上一眼,公子觉得如何?”
“甚好。”
顾松寒将棺盖合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尸体,也没有衣冠,实在是蹊跷,“多谢,如此也不便再叨扰了,先行告辞。”
那女子点点头,看着顾松寒的背影渐渐远去,重新将门关上。
顾松寒回去的时候,雨又开始如覆倾盆地下了起来,人人都撑着油纸伞往家中赶,只有他不紧不慢地行走在雨幕中。
左腿的伤本来快痊愈了,只是走路不太顺利,不仔细瞧看不出来,现在淋着雨,只怕是伤处要严重了。
顾松寒苦笑一声,若是有的选择,他何至于如此境地。
那些棺材里并没有金虞的尸身,如若不是被有意隐藏起来了,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窗前桃花夭夭,室内暖香高升,半躺在榻上的苏离昔合上医书,只觉腹中有些饥饿,想起东记的荷叶酥,披上外裳就要出门。
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还能再次见到顾松寒,在对方染着风寒的情况下。
苏离昔头疼了,只能暂时放弃出去买糕点这个想法,与糕点相比,顾松寒显然比较重要。
什么苏离昔救人只救一次,不过是没遇到让他破例的人罢了。
可当他三两下扒光顾松寒身上的湿衣服时,发现顾松寒左腿的伤更严重了,被雨水一泡,直接囊肿溃疡了,若不及时医治,落下疤痕在所难免。
“你这腿伤,原本只需一个月就能完好如初的,拿命折腾可真行…”苏离昔实在是想笑,见过惜命的,没见过这么拿命不当回事的。
梦中的顾松寒紧锁着眉头,痛苦地呢喃了一声。苏离昔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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