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朔十年冬,帝都淮安城。大雪纷飞,寒风刺骨。
踢踏的马蹄声传来,这本是极小的声音,但在这寒冷静谧的城中却显得尤为明显。
马奔驰过雪白的地留下了深深的马蹄印。马背上的男子修长的手指提着缰绳在城中疾行。
寒冷的风划过他俊俏的脸庞,如冰刀般刺骨,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只有嘴中不断呼出的热气,才能突显出天气的寒冷。
他面色平静,看着那远处的宫殿群落,不紧不慢的将马停在了一座宏伟的大门外。
漫天白雪飞扬,落在那门上,让那本就鲜艳的红色大门门像是染了鲜血般。
红得诡异,阴森,前方的路像是一条不归路……
他盯着那宫门,眼眸中透露着冷意。
“吱呀!”一声,宫门从里面打开了。
从中走出来了一个身着紫衣的太监,身后跟着几位婢女。他端着那尖细的声音,一脸谄媚的说:“将军,奴才等候多时了!请将军随奴才去面见皇上!”说着伏了个身。
男子飞身下马,随后不说一句,修长的手牵着缰绳走进了宫门。
见此,太监的嘴角僵住了!这将军,果真如传言般孤冷。
“将军,奴才为您带路!”
……
说来也奇怪,他虽身为南渊国将军,却从未见过帝都。
传言说,这位将军生在边塞,自小就养在边塞,浑身浸染的都是野性,更是耍的一手好剑,曾经还一人扰得敌人大乱。
他年少成名,上天也从未埋没过他的才能。
刚满十九岁。帝都下达一纸诏令,成了最年轻的将军,从此驰骋疆场。
如今倒也是他第一次面见圣上。
“将军,这是庆云宫,是昭仪娘娘居住的地方,再往前走,是贵妃娘娘居住的莲心宫……”那太监一路上说个不停,可男子却从未理会过,只是目光巡视着这皇宫,但太监依旧自说自的。
男子有些不耐烦,还未冷言训斥,就瞧见了一抹蓝影,随即脚下一顿,停下来了。
“那是何人?”这是他一路上第一次开口。
太监以为他听进去了,笑开了花,顺着男子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一蓝衣男子,正蹲在树下,怀中抱着一只小猫,嘴中还念念有词,有时还会咳几下。看得出来他很虚弱,像是纸片人一样,风一吹就会倒。
“回将军,那是七皇子,嵇陵。”
“七皇子?为何不曾见过?”男子询问道。
将军,你这说的不就是废话,你又没回来过!
“回将军,七皇子是兰妃所出,由于出生是早产,身子虚弱,吹不得风,平日里是不曾出来的,奴才瞧着,殿下身边也没有奴婢伺候,许是偷跑出来的!”太监心里虽是那么说,可面上依旧为他一一解释道。
“将军,咱们还是快些去吧,迟了,皇上……唉!将军,您要去哪里?”太监话还没说完,男子突然转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男子快步走到了蓝衣男子身边,说道:“臣,顾景曜,见过七殿下!”说着恭敬的话,可言语间尽是野性。
顾景曜语罢,静静的看着嵇陵,等着他回答,那眼神似要将嵇陵看穿。
果然,凑近看,当真是貌美。
闻声,嵇陵用衣袖护住手中的小猫,为其遮挡风雪。
拂去了身上的雪,虚弱的站起。
“你是?”嵇陵疑惑的说道。
“殿下,那是大将军!”顾景曜身旁沉默已久的太监小声提示道。
哪知道刚说完,就被顾景曜想要吃人的眼光扫了一眼,吓得太监一抖。
我说错了吗?这将军可真可怕!
“原来是将军啊!久仰久仰!”此时,听到太监提示的嵇陵扬唇一笑。
那一笑着实是挑动了顾景曜的心。
他有些愣住了,转瞬又是礼貌微笑。看着那怀中紧紧护住的小猫。
“殿下,这怀中抱的是何物?”
嵇陵听到后,伸出苍白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小猫,语气温柔中透着担忧:“它好像是受伤了,原想着带他去治伤,但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说到最后声音逐渐变得微小。
“噗嗤!”顾景曜忍不住笑了,看着嵇陵的眼神又柔和了许多。
傻子?不过也挺可爱!
“将军,真的来不及了,去晚了,皇上就该责罚奴才了!”眼看着这氛围正好,却被太监的声音打破。
顾景曜当即目光一沉,冷声道:“本将自有定数,无需多言!”接着又说道:“安排几个人,送殿下回去!”然后脱下身上的大氅,二话不说,就披在了嵇陵身上。
嵇陵顿时一愣,随即想要推开顾景曜。刚抬手就触碰到了顾景曜的手,吓得嵇陵的手又缩了回去。
“殿下的手为何如此冰冷?”顾景曜看着嵇陵的动作,心中生出了挑逗之意,他眉眼带笑,垂眸紧盯着嵇陵。
“我……我天生体寒!”
“可殿下的脸又为何如此红润?莫不是……”
嵇陵没有回答,反而是抬头瞪了顾景曜一眼。
顾景曜微怔,啊!生气了!
“好了。不逗殿下了!”说着,顾景曜抬手揉了揉嵇陵的头。
霎时,丝丝暖意涌上心间,嵇陵不自觉地拢紧了身上的大氅,晶亮的眼眸,看着顾景曜尽是不解。
早就知道嵇陵反应的顾景曜,还是没想到真的发生了。
这反应真是可爱!
顾景曜笑着倾身靠近嵇陵。
“殿下,风大,小心受凉!”顾景曜低声说道。
每说一句话,气息就喷洒在嵇陵的脖颈上,又热又痒。
嵇陵不适的扭转头颅,耳垂微红,轻声细语道:“多……多谢将军!”
“嗯!”顾景曜应道,随即吩咐身后的人:“都愣着干嘛,送七殿下回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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