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尔哈(咸福宫掌事):阿彩,你额头上的伤是什么时候有的?应该不是今天吧?
宜尔哈(咸福宫掌事):今天你们来正殿的时候,你让我们都看见了阿云手臂上的伤,却没有说你额头上的伤。
宜尔哈(咸福宫掌事):可是,在张主子矢口否认,说自己是不小心才把茶水弄到阿云身上的时候,你立马把脸上的粉擦掉,露出了额头上的伤。
宜尔哈(咸福宫掌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我们确信张主子确实对你们不好,而且,张主子也在我们心里留下了一个撒谎的形象,她的话的可信度直线下降。
宜尔哈(咸福宫掌事):这样一来,你和阿云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受害者,并且是在主子的压迫下有苦不能说。
宜尔哈(咸福宫掌事):是吗?暗中谋害主子,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殿内的人听完宜尔哈的分析,敬佩不已。
原来,这看似不起眼的小举动,却能够留下这么深的影响。
张庶妃此时有一种沉冤昭雪、大仇得报的快感,她冷冰冰的盯着阿彩,恨不得冲上去狂扇巴掌。
跪在地上的阿彩回过神来,又笔直的跪了起来。她伸手抚过额头上的伤口,笑的凄怆。
宜尔哈不愧是在宫里浸淫多年的老嬷嬷,对人心的把握分毫不差。
是的,阿彩早就对张庶妃不满,这种不满随着她阿玛的官越升越高,张庶妃在后宫中越发失宠而日益增长。
阿彩在家中时,阿玛已经在内务府谋得了差事,家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哪怕是在京城里,她的处境也比大部分的人要好多了。
她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即使是知道她家里是包衣,将来要进宫伺候主子,她也没什么担忧的。
直到小选进了宫,她过去无忧无虑的生活一去不复返,她才彻彻底底的体会到投个好胎的重要性。
她不服!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阿玛已经有官身了,做女儿的还是要进宫来伺候人?为什么她家祖上是包衣,就得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是包衣?!
偏她要伺候的,还是张庶妃,一个家世比她还差的人!她要对着她卑躬屈膝、阿谀奉承,一口一个奴才。
奴才?什么是奴才?凭什么别人是主子,而我从出生起就只能是奴才?!我是奴才,我的儿子女儿还得是奴才,永远都逃不开这该死的命!
阿彩恨制定下这个规则的人,因为他的孩子们只要出生就是龙子龙孙,可她不过是一只蝼蚁,撼动不了参天大树,于是,她就去恨张庶妃,恨这个日日夜夜都要相对的主子,以此来让自己心里好过些。
在徳妃强势崛起之后,阿彩的心境变了,她恍然大悟,原来奴才是可以当上主子的。
阿彩开始谋划起如何当上主子,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研究了许久,发现徳妃是由孝懿仁皇后推荐的,觉禅嫔是由惠妃举荐的,其他包衣想成为皇上的妃子,大多是走这条路。
可自己的主子就是一个庶妃,而且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妃,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更别说把她推给皇上了。
阿彩更恨张庶妃了。
在她额头受伤的那天晚上,她拿起自己的小镜子,想给自己抹药。
在上药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的皮肤越发暗黄,手也粗糙了。虽然她不用干粗活,可又怎么能比得上在家中衣食无忧的日子。一日日的熬下来,等到二十五岁出宫,她不知还要苍老多少。
阿彩慌了,她的心坠得厉害,像掉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洞。
她当不上主子,可也不想再当奴才了,她要离宫,离开这个囚笼。
如果没有例外,宫人是不可能在未满二十五岁之前离开皇宫的。所以,阿彩顿时像被鬼迷了心窍一样,没有给自己抹药,反而把伤口给撕破。
她,想给自己搏一个例外。
在张庶妃身边多年,她清楚张庶妃的性子。果不其然,稍微激一下她,她就又急又气起来,根本不用她再做什么。
开头一切都很顺利,可惜,她还是稍微缺了一点运气。
阿彩哈哈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回响,又尖又细的笑声激得张庶妃起了鸡皮疙瘩,她耸了耸肩,缩立在一旁。
小角色: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阿彩抹掉笑出来的泪花,露出一个肆无忌惮的笑。
小角色:我额头上的伤,还有阿云手臂上的伤总是做不了假的。
小角色:张庶妃,张氏,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小角色: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再次沉默,任由阿彩癫狂的笑。
博尔济吉特氏声音暗哑。
博尔济吉特(宣妃):带她下去吧。
一直都默不作声的阿云终于有了动静。
她缓缓的俯下身,以头触地。
小角色:奴才同样有罪,把奴才和阿彩关到一处吧。
宜尔哈(咸福宫掌事):你……
就连宜尔哈都感到意外。
阿云抬起头,看向了张庶妃。
小角色:主子,您的脾气爆,一点就着,所以我时时都安抚着您。
小角色:可我也是人,也会有怒气上来压不住的时候。但我不能,不能随意的宣泄,在这宫里,奴才们的喜怒哀乐都不被允许。
小角色:我,我真的怕有一天就再也压不住了。
小角色:所以,在察觉到阿彩的心思之后,我偷偷的帮了她一把。
小角色:我本可以不承认,反正没有人知道。只是,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
小角色:真的,我们以后再也不用互相折磨了,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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