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无言,只是从家荣的角度可以清晰且明确地看到徐宴微红的耳尖。
家荣突然就玩心大起,凑到徐宴耳边调侃道:“徐大人您耳朵怎么那么红,难道是害羞了吗?”
一瞬的迟疑,她像风一样轻轻的,说话轻轻的,语调轻轻的,动作轻轻的,整个人也都是轻轻的。
像风一样,没有实感,却又围绕着他。
徐宴垂下帘睫,“没有。”
没趣,她想看的是徐大人慌张、无措的表情。
“可是我是。”
“是什么?”
家荣忍着笑,借着流连的晚风轻轻地说:“当然是‘害羞’了。”
“殿下还真是什么都说。”
“才不是。”家荣登时反驳道:“是因为博士说不说的话别人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博士还说了,想知道什么也要问出来?”
徐宴见过很多上赶着往他身边凑的人,多半是因为他“徐”。
那小公主是为什么呢?
“那殿下想说什么呢?”
“您真的听不出来吗?”
徐宴轻轻地掂了掂家荣,示意小公主抱紧了。
“当然是被徐大人抱着我很开心啊。”
家荣向来是个行动派。
家荣垂首凑到徐宴耳畔轻轻到道:“只对徐大人害羞哦~”
徐宴扶额:碰上这么能说会道的人该怎么办?
家荣眨眨眼,把小脑袋搭在徐宴肩头带着计谋得逞的笑容,继续逼问他:“那徐大人猜猜我想问的什么?”
徐宴沉默不语,轻轻摇头,只是耳根更红了。
家荣盯着徐宴泛红的耳根,想要和口脂一样的颜色。
“为什么不叫我‘家荣’呢?每次都是殿下长殿下短的,听着就让人烦。”
……
家荣皱了皱眉,不满意他的反应,拿手轻轻拍了一下徐宴的肩头,翁声道:“徐宴你说话啊!”
徐宴停了下来,觉得自己抱着的不是什么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公主,而是个诡计多端、能说会道的机灵鬼。
他哑声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惊得他都没用敬语。
“‘徐宴’啊,你的名字我可是打从一开始就记住了的,再说了……”家荣砸吧砸吧嘴,适时顿了一下,“是你说的,随我怎么叫,在我理解就是可以直呼姓名。”
家荣说得有理有据,不容辩驳,一双水汪汪的杏圆眼儿滴溜溜地盯着他看,摆明了生怕徐宴反悔。
“你要是觉得不妥就应该把‘家荣’喊回来,不能白占了我的便宜。”
……
徐宴仍旧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是抱着家荣进了医管。
不进医馆还好,一进医馆只能感叹都是缘分。
如棠站在门里头家荣面面相觑,看看徐宴又看看家荣,后知后觉地捂着嘴巴,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
徐宴挑眉,偏头询问家荣,“认识?”
家荣头摇地给拨浪鼓一样,“面生!”
笑话!能不认识?
如棠,如太医家的宝贝闺女,是她家荣在宫外混得最熟的姐们了。
徐宴了然,抱家荣去找大夫抓药。
家荣缩在徐宴怀里,瞥开眼不赶去看大夫。
那个大夫的声音浑厚,说话却很客气,“姑娘这是怎么了?”
“膝盖摔到了。”
大夫皱了一下眉,看了看徐宴又看了看家荣,吩咐徐宴道:“麻烦这位公子帮她把鞋袜脱了。”
“公子和姑娘应该关系匪浅吧?”
家荣和徐宴都没有反应过来,大夫却是已经抓着徐宴的手抵在家荣的绣鞋上,眼神仿佛在说“反正你抱都抱了还怂什么”。
家荣抬头怯怯地看了徐宴一眼,缩了缩脚,“我还是自己来吧。”
她还是要点脸的。
徐宴忙不迭点头,慌慌张张地把手收了回来。
家荣脱了鞋袜照着大夫的要求把纨裤卷至膝盖以上,两边膝盖上都有着伤口,左膝上的更明显伤口上覆了层血色,右边只是擦破了皮。
许是因为她穿了一条花生繁复的艳红绸群,但是没有及时发现。
徐宴看了眼伤口,其实真不算什么,拿他关常在边关见到的比简直算不得伤了。可是那伤口偏偏安在家荣瓷白又纤瘦的腿上,便是叫人觉得明晃晃地扎眼。
大夫问了家荣一些基本的问题起身就要去抓药,徐宴出声道:“要不会留疤的。”
大夫写了方子抓了内服的药,又去取了外服的药膏。
“内服的一天两剂,早上一剂晚上一剂,外服的每天涂一次,照我这样涂就行了。”
说着大夫拿药半个挖取了少许药膏在伤口处匀开,药膏刚刚沾家荣就开始掉眼泪。
痛啊,太TM痛了,是蛰着伤口的痛。
大夫说忍忍就过去了,可家荣就是觉得好痛。她死死抓着徐宴的手不放,眼泪砸巴砸巴尽数落到他温良的掌心,像火舌舔舐一般灼热。
徐宴拿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家荣的脑袋,“马上就不疼了。”
站在门边的如棠很震惊,仿佛她看到了宫中好友在偷情。
重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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