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吧安儿,它不在这里。”猜想得以确凿的芖眸中漫上一抹若有所思,他伸出双手,少时,抱了一怀建木果的明艳少女便从繁密树叶间掉下来,刚刚好掉进他怀里。
“阿芖真是越来越纯熟了。”从他怀里跳下地面,疗安啃着爽口多汁的建木果笑嘻嘻说。
“我若不纯熟,你摔坏了我可没法向狐督交代。”芖从她怀里拿了个果子回道。
“我又不是磨喝乐,哪那么容易摔坏。”疗安撅了撅嘴,见芖还想伸手,连忙后退几步跟他拉开距离,随后背对着他把果子一股脑放到地上,将随身带的巾褚拿出来后把果实全部装了进去,用了个变小的术法将其藏入前襟,方才对面无表情啃着建木果看她做完一切的芖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芖掀眸看了眼渐暗的天色,薄唇轻启,只吐出一个字:“等。”
与其放任寻找,不如守株待兔、敌动我动,来一出请君入瓮。
芖守在了树上。疗安则在芖的安排下,守在小山头下树木稠密的林子里。
长右听力好,疗安怕被发现,便没敢再吃建木果。立冬后夜晚越来越冷且难熬,疗安在时不时呼啸而过的冷风中打了个哆嗦,接着把自己抱紧了些。
怀里揣的一巾褚建木果却散发着时隐时现的清香,勾得疗安又想起它爽口多汁的滋味,手不由自主探向衣襟,她寻思着那长右不大可能这么巧在她吃东西时回来,便从前襟内拿出巾褚,将其变回原本大小后拿了个果子出来,施了个弄干净术法,跟着一小口一小口控制着音量吃起来。
可惜这天底下的事,大多都是人算不如天算——疗安正吃到一半,树林外围蓦地传来一阵几不可闻的细音。
起初疗安并没有上心,只以为是风吹树叶响。不过当一声虚弱呼救被冷风吹到她耳畔时,疗安觉出了不对劲。
看了眼距离挺远的山尖,微一思忖,疗安便决定不事事仰赖芖,自己去看看发生了何事。把建木果复收进怀里,没忘记芖的叮嘱,她化出治系弓飞下躲身大树,而后循着声响悄步奔去。
只是事情大大超出了疗安意料。
她愣愣看着不远处那只跟夜色几乎融合一体的动物大口大口撕咬显然刚刚死去的人族,惶恐的眼光,则最终定格在它臀上那九条慢悠悠晃动的毛茸尾巴上。
“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疗安一直知晓九尾狐族能吃人,但因九尾狐族生来仙体,是以极少会有族人去吃人族转修罪大恶极的血道,然而现下,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纵使眼前一片黑暗夜色,疗安的眼睛也能看清楚,不远处那只同族撕食人肉时犬齿闪现的冷光,伊的鼻子也能嗅清楚,那股随着风流动的轨迹而向她涌来的、浓重到令她作呕的血腥气。
然而更重要的,是这只九尾狐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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