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听了一夜的凤箫声动,大抵也是倦了,除夕的落幕标志着又一年的来临。
新的一年。
蘋春楼。
“老板娘,来一盒这个吧。”宁迟暮拿着一盒胭脂,“经年春梦。”
“哎哟,公子,您可真是好眼光”老板娘满脸堆笑,“这可是我们蘋春楼的新品,只要搽在脸上啊,能够美容养颜,最适合送给你喜欢的姑娘呢。”
老板娘又把她家的胭脂天花乱坠地夸了好久,总之就是为了突出它的物有所值。
宁迟暮最终还是买下了这盒贵到离谱的胭脂,老板娘的眼间尽是愉悦:“公子,欢迎下次再来。”
宁迟暮不甚在意它的价格,只是想着,“经年”,“惊年”。
多像她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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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
南夏皇宫。
虞惊年正在给虞寒喂药,她的父皇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或许,他已经撑不到他的小公主出嫁了。
“阿年……咳咳,你不用管我…你去…玩自己的…咳咳咳。”虞寒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多,他的脸一下子堆满了皱纹。
虞惊年很害怕,她怕世界上最爱她的父皇离她越来越远。
这人间很好,她的父皇,要活得更快乐些。
“父皇,你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虞惊年有些哽咽,“不要说这些丧气话!”
年老的皇帝没有说话,他自知时日无多,真么多年,他的国家安定太平,他的女儿冰雕玉琢。
他唯一的遗憾就是,未见儿子娶妻,女儿出嫁。
虞惊年留下来陪了皇帝许久,她并非不知道父亲内心的想法,只是未遇一个真正与她志趣相投的人。
她看见天色渐晚,从甘露殿退出来。
见御花园画堂朱户,春风自在杨花,一派秀丽景象。
她在园中踱步,看见了亭中的宁迟暮,他依旧是那派少年气,手中拿着一柄折扇,头上的玉冠束着高马尾,只不过他的眼神又让人觉得他多出几分不同于旁人的狠厉。
“喂,又见面了,宁迟暮。”虞惊年看到他,便叫住了他。
宁迟暮神色有些古怪:“才见过几面,公主便直呼孤的大名?”
“有何不能叫,你的名字取出来是摆设吗?”虞惊年向宁迟暮跑去,头上的飘带和铃铛随着她的身形晃着。
“随公主便好。”宁迟暮从一个锦囊中拿出一盒东西,“公主殿下,臣在蘋春楼买了一盒胭脂,请公主看看可还喜欢?”
虞惊年接过那盒胭脂,见着“经年春梦”四字,顿了顿却也没说什么。
“谢谢。那我回花醉殿了。”
她又回头向远处走,再也没有回过头。
宁迟暮一直盯着她,一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虞惊年回到花醉殿后,看着那盒胭脂,她不知道宁迟暮是什么心思,也不知道他想对她做些什么。
她看了那盒胭脂一遍又一遍,还是让宫女扔了出去。
虞惊年从来没有拒绝过别人的好意,但她已经没有办法完全相信这位北离的太子。
单枪匹马,未带任何士兵,却还能谈妥南夏北离和盟一事,足以见得他手腕了得。如今他不过堪堪十八,如若他弱冠之年,彼时定是南夏的劲敌。
她不能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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