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院
超小超大

番外:坠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刚开始,我每天都期盼有人能走进我的世界,把我拉回到现实的世界中,让我能感受到明媚的阳光带来的喜悦……然而现在,我只希望不被人打扰,不被人看见,不再被社会舆论攻击,我不想去看医生,我只想呆在我的世界……”

当我从微博发上这段文字的时候,评论区里的舆论攻击还在不断增加,对我的指责与谩骂依然在继续…

“抑郁完全就是自己想出来的,为自己的脆弱寻找的最合理的借口。”

“这年头,还有人抑郁?真是的闲着,来搬砖吧,保证一天治好你。”

“没人攻击你,只是看不起抑郁的人,太弱鸡了。”

一个想要得到帮助的抑郁症患者,凭什么受到这样的攻击?

面对这样的攻击,很多抑郁症患者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除了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屏蔽这些攻击言论,免受言语的伤害,剩下的就是自己承受痛苦了!

这也让我想起了自己抑郁的那段经历。

因为难以承受压抑的痛苦与这么,我似乎每天都在向朋友求助,告诉他们我患上了抑郁症,我需要帮助。

然而,我的诉求最终换来的,更多的是嘲讽和指责,是因为抑郁对我产生的轻蔑和鄙视,这让我很受伤,让我不再想和其他人有任何形式的接触,让我不再想让他们知道我患上了抑郁症。

就因为抑郁症这三个字,我遭受到了我不能理解的攻击,感受到了人情是多么的虚假。

为此,我只想呆在我自己的世界里,那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我真的不想看医生,我怀疑我只是心情不好,我就是没休息好,调养一段时间自己就好了。”

“我为什么看医生呢?我就是事业不顺,心情不好,医生能帮助我吗?”

很多的抑郁症朋友都曾说过这样的话,他们认为自己就是太累了,就是心情不好,所以不需要看医生。

然而,在他们说这话的时候,他们陷入抑郁状态已经两个星期以上了。他们不想工作,不想出门,不想有太多的肢体动作,只想静静的呆着。

他们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得了抑郁症,不想去看医生,因为他们认为抑郁会不药而愈!

我和很多抑郁症患者朋友一样,也不想去看医生,但是我意识到自己患上了抑郁症。

我不想去看医生,是因为我不想承认自己患上了抑郁症,也不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患上了抑郁症,因为我怕被孤立。

我期望着,能通过和朋友倾诉我的压抑和不快乐这样的方式来扭转我低落的心境,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方式竟然加速了他们对我的孤立,这让我很受伤!

为了不再承受相同的伤害,我只能躲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一决定,让我从轻度抑郁发展到了重度抑郁。

在住院的时候,大家都很好。并不像网上说的,抑郁症病区安静得可怕,非常压抑。虽然会不断地有人发作,被约束带捆起来进行强制措施。

我们一起看电视,看漫画,看小说,一起聊天。到时间了一起吃药,我们都明白,自己是被世界抛弃的人。

我们都很痛苦。

但是我们说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慢慢地,这些情绪就从身体里溢出,越来越严重,直到淹没了我,无法呼吸,无法逃脱,无法生活。

抑郁症一点都不好玩。

很痛苦。

不想吃饭,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无时无刻都想着去死,无意识地自残,无法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睡着。

发疯了一样想着某个人,某件事,不断地崩溃,修复,崩溃,修复。

很疼。

强迫性人格和极致理智让我更加痛苦。我清醒地堕落着。清醒地看着自己下沉。清醒地麻木绝望。

我该说什么……?咎由自取……?大概吧。十二岁的年纪,却休了学,吃了一大把药,做了MECT,每天虽然都难受至极却又不敢表现。

完全不受控制。

我仿佛被囚禁了一般。

坠入到无尽的深渊…

我看到头在一旁漂浮,四肢像是被斩首的青蛙一样发蔫,身子是空的。脑浆,鲜血,额头那一块皮,两个眼球...浮在空中飘,各飘各的。过去我看不懂毕加索的画,现在我自己就是毕加索的一幅画。”

其实很早之前就有过各种各样的征兆,只是我没意识到会真正的发生在我身上。起初我以为只是自己无法控制情绪,是单纯的嗜睡。

一六年的时候,我还将自己在手臂上留下的一道道伤疤归结于冲动。

一开始这种情绪出现我只是觉得可能到了晚上,思绪万千罢了。但慢慢的感觉自己在被这种情绪吞噬,被人说夜来非的时候我也觉得是这样。

到后面愈演愈烈,我也没有发觉什么异常。或许就是如他们口中阐释的那样,只是矫情而已

一七年的一个普通的夜晚,我突然发作,留了三年的长发被自己一刀剪去,望着镜子里狗啃一般的短发和自己手里的一把长发,我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一八年开始,我变得极其依赖睡眠。每晚九点准时睡觉,往往第二天中午才肯醒来。

醒来以后我依旧意识模糊,总觉得没有睡够。更让我害怕的是从一醒来就席卷全身的无力感,使我无法进行任何一件事情。

我昏昏沉沉的踩在云端上,一不留神就会坠入深渊。

2018年4月

我终于下定决心去医院看病。

在我意识到我病了开始,只有小然是一直支持鼓励我的人。当我开口说想去看病的时候,她没有露出丝毫的鄙夷,只说,我会陪你的。

于是我久违地吃了一次早饭,挽着小然走进了医院。白晃晃的墙壁,消毒水的味道将我推进了另一个世界,我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只记得医生对我做了数不清的测试。

稀里糊涂,我看完了病,理所当然地得到了一堆药物。一切是那么的虚幻,只有我的病,真实得让我恐惧。

2018年5月

死亡似乎成了唯一的逃避方式。

每晚我都会虔诚地祈祷不要醒来,然后在绝望中听到第二天的闹铃。我没有吃医生给的安眠药,我把它们偷偷藏了起来,一小片一小片橙色的药片填满了我的成就感。我一天又一天地数着,憧憬着那一场最安逸的睡眠。

那天,我精心挑选了一条最喜欢的白色碎花裙,悄悄在书包里装好,准备去上学。反复地思考着哪里是最适宜的地方。临走时跟父母打了招呼,我甚少这样做,只当是最后一次。

一天的课很快过去,老师的话就像一个个陌生的符号在我脑子里,晦涩难懂。我心里只有那一个念头,不断地重复着,占据我脑海中的全部。我呆坐在图书馆,盯着对面的书包,那是最漫长的十分钟,将我和世界隔开。

手机的提示声划破了这个宁静,是我的心理辅导员。我不爱给别人添麻烦的,天生如此。那是我最平静的一次心理咨询,没有一滴泪水,仿佛与常人无异。随着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我心里蜿蜒丑陋生长着的树枝似乎被什么人折断了。

我又回到了家,继续着混沌的轮回。

2018年8月

微小的事物变化也会引起我的恐慌和不安。

我常常因为一件小事而感到惊慌失措。我不断地和父母争吵,有时仅仅是因为母亲不小心碰掉了我整理好的书,我会觉得自己的世界里某个平衡被打破了,随即掉入了冰冷的海底。

我歇斯底里地冲母亲吼叫,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不是人类,更像一头无知的野兽。不,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在向这个世界怒吼,而后在黑夜里独自舔舐伤口。

2018年12月

毫无理由的哭泣似乎是我的代名词。

听朋友说,我从小就爱哭。或许可以称之为天生的脆弱。但我还是努力尝试营造出一个坚强的外壳,不曾想它轻轻一碰就会破碎。只要我身边没有其他人,就会止不住自己的悲观情绪。

从前晚自习的时候,我尝试出去散步,去适应黑夜的寒冷和寂寥。走了几步,我就会坐在路边,开始放声大哭,肆意宣泄着自己的内心。我没办法跟任何人提起,我讨厌自己的不同,于是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擦干自己的眼泪。

2019年4月

我似乎是失去了对外界的知觉。

我出现了暴食现象,心理压力让我无法停止进食。仿佛只有咀嚼才能让我获得所谓的安定感。

三四杯珍珠奶茶,让我的腮帮子发酸,但似乎只有甜味才能中和一点我心中的苦,感受着舌尖流入的甜意直达心底,是我唯一的寄托。我会一天吃五六顿饭,明明吃不下也要死命地塞入嘴中,一直到肚子开始撑的发痛。

这样也好,如果生理上的痛苦能够让我心里轻松一点,我宁愿一直这样。比起麻木,痛苦的感觉才让我稍稍明白生存的意义。

2019年5月

事情越来越糟糕了。

我的记忆力急剧下降,任何事情都做不了。每天就像一具行尸走肉那样,机械地在教室里走动

面对着书本却什么也不写,就这么坐一整天,看着太阳升起到夜幕降临。我好像一朵生长在异域的花,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更无法在这个地方生根发芽。

2019年6月

家里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的成绩也变得一塌糊涂。不好的事情接踵而至。我开始把自己活下去的动力全部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用手机不断询问谁能和我一起吃饭,随即寻找并努力抓住一棵救命稻草。

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往往能够绽放笑容,还能开玩笑逗他们开心。在我的朋友们里面,我显得那么开朗。

我厌恶这样的自己,我害怕他们是因为所谓幽默喜欢我,那不是真正的我。但这个面具我已经戴了太久,连同我的血肉长在一起,难以分开。

2019年7月

世界上的坏人为什么那么多呢?

公交车上肆意抚摸我的身体的,再到地铁上跟踪我的。一个月已经出现了四五次。我蜷缩在房间的角落,灯被我关灭。

如同一只困兽,我无助地在黑暗中寻求安慰。是我做的不对吗?或许是我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不然为什么总是有人要伤害我呢。

别人是花朵。

我是一片枯萎掉落的花瓣,被人反复踩踏碾压在泥土中,终于失了颜色。

2019年8月

似乎我天生是个体弱多病的人。

我整整感冒了十天,鼻涕和泪水充斥着每一天。所幸这个假期没有什么作业要写,能够放任我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干,只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日子对我来讲就是毫无意义的数字,生命里的一切都无法唤起我的兴趣,我像一个只会呼吸的怪物,终日潦草度过。

2019年9月

我终于和它告一段落。在每个痛苦夜晚,挣扎折磨过后的思考,让我坚定了好好生活的信念。

上天总是喜欢与我玩笑。

那天上课结束以后,我早早地洗漱完毕,盖上被子,期待着一场未知的睡眠。

凌晨两点钟,我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突然睁大双眼醒过来。我的支气管哮喘复发了。

犹如被人按在水里那样,我无法呼吸,说不出话来,手拼命伸出去,勉强抓住了我的药包,我感受到在指尖的颤抖和极快的心跳,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显得那么的突兀。

我终于摸到了我的常规药物,就水服下。一个两年内都不曾找过我的恶魔,今天似乎再次向我宣示着他的存在那样,要把他的威力全部展示出来。

我还在梦魇中。

我的意识渐渐昏沉,呼吸也越来越弱,眼皮似乎要合上。

我才知道,原来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人临死前不会回溯自己生命中记忆最深刻的片段,反而是空白的,什么也不会想。

我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床帏,任它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从清晰的图案变为朦胧的蓝色。好像漂浮在平静的海面上,冰凉而又安详。

急救药!我突然想起三年前时购买的急救药,开学收拾药包时顺手把它装了进去,后来发现过期了,原本是打算周末扔掉的。

这个时候过期的药瓶却成了我唯一的希望。我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打开盖子,吸入了气体。

后来的事情记不太清了,第二天我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床上醒来了,而后若无其事地像平常一样洗漱。

其实我彻底崩溃了,为什么在我乞求不要醒来的时候,永远让我看到第二天的阳光,却在我决定接纳自己的时候,试图在夜晚终结我的生命呢?是在嘲笑我吗,你看,你还是想活着的,这么懦弱而又渺小。

我想不明白,永远想不明白。

2020年3月

绝望如潮水般涌来,我无力抵抗,被它无情的吞噬着,任由浪潮淹没我的身体,痛感传递到指尖,似乎在嘲笑和刺激着告诉我,你还活着。

复发总是这样,没有任何的征兆。我又开始了毫无理由的哭泣,身体不由自己支配。

虽然和往常一样,依旧能在微信上和人谈笑风生,放下手机却犹如独处深谷却毫无回音。我不断自责着,询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差劲,却永远找不到一个答案。

Ezra Miller曾对抑郁患者说过这样一段话:

莲花的生涯是从湖底的淤泥中开始的。

种子埋入淤泥的体验与陷入抑郁的黑暗相仿,一切对你丧失效用——无论是吸烟、听音乐还是做爱,抑郁使人难以感知一切。

身陷淤泥,你的灵魂无法与任何东西建立关联。但淤泥——也就是地球的地表,是万物的起源之处。你(种子)向地球内部越来越深地行进,路途愈发黑暗、愈发无法感知。

放任自己一往无前地越走越深。因为深入地球表层后,你将开始生长。莲的成长,是一路向上,冲破淤泥、穿过湖水、直线冒出水面。

是吧?抵达水面后,莲绽放,展现花中王者的风姿。

但莲的花期是短暂的。很快,莲将留下种子,种子落回水下。穿过湖体,沉入淤泥,一路回到地球表层之内。

我们与莲不同。我们不得不挣扎着再次生长起来。

那也许是一条更长的路。我们需要的是接受自己人生历程中的这种循环。

理解是一项绝佳的天赋。

像种子天生理解自己的使命,我们也可以理解与接纳这项循环,在循环之始,心甘情愿地一路沉入淤泥——也许在现实中,那是去往一个充满挑战、困境遍布的黑暗之处。

身陷黑暗是整个过程的一部分,你终将生长起来。

请探寻自己的内心,你会发现种子里是有激情存在的。

那就是莲所象征的东西。因为激情发源于你的心底,是整个循环的起源,是它的光芒牵引你进入黑暗,它也会一直存在于黑暗背后。

请谨记,深埋在淤泥中的那玩意——那颗种子,和水面上盛放的莲,是同一个东西。

怎样找到黑暗背后的那束光呢。

那还蛮难的,可不么。接纳当下的状况吧。

你挺好的,谁说对世间万物丧失感觉、丧失欲望就不好了?这种事有标准吗,有人规定一定要怎么做才对吗?

当你对周遭的一切毫无感觉,那也是天赐的一种礼物,跟你可以感知一切一样好。

坦然接纳这项礼物,接着试试把自己的心灵沉静下来。当你做到这件事,你将成为,不,你会比王者强得多。

知道吗,你会成神,就像我这样。

2020年4月

我的身体终于开始了自救,无数个碎片将我拼成完整的自己,每天向内灌输着积极的东西。我相信我马上就会好起来,即使,两年又过去了…

我无法正常生活,无法工作,无法学会爱,感觉自己很冷漠,但又无可奈何。在这个世界上我好像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侠客,与自己做着斗争,却还不被人理解。早上起不来,晚上睡不着,听着所有的声响都像是喧闹,直插大脑最深处,导致我根本无法安眠。总是控制不住吃很多的东西,哪怕撑了也停不下来。以前我也曾是朋友圈里的开心果,可是慢慢的我变得不再爱热闹,不再爱说话,身边的人也都越走越远。一开始我以为我只是发生了一件让我不开心的事,可能过两天也就好了,结果一拖就拖了近五年,这五年里,我时而抑郁,时而又像找回了自己。

抑郁症最可怕的是脑海中的伤害自杀的想法,寻找地点,寻找时间,寻找机会。可被救回来的我好像也并没那么想活,而是愧疚自己让医护人员那么辛苦,救回了一个毫无希望的我。现在我在接受治疗,虽然我还是不太开心,可在医院里有那么多的病友们都在努力的生活,我也不能放弃,就那么一次的人生,我也想炙热的活一次。没关系,我们只是病了,不是世界的异类,不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

发作的感觉,全身抖个不停,感觉到闷闷不乐,高兴不起来,感觉生活没意思,昏昏沉沉的,身上没有力气或者是酸疼,比较容易疲劳,胸闷气短,长叹一口气会舒服一些,不愿意说话,不愿意活动,不愿意上班,感觉自己干不了熟悉的工作或者是家务等,不想吃东西或者是特别想吃东西,心烦意乱,想一个人待着,但是又感觉孤独、寂寞、委屈,感觉被这个世界抛弃。

除了抑郁症,我不知道我的精神怎么了

我的病症是有幻听,也跟一般医生所描述的那样:不安全感、暴瘦,属于钟情幻想。大致是这样,但是我总感觉,身边的人,他们并不了解我内心的真实状况,包括医生。我犯病的时候,一开始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家人一看我发脾气就以为我犯病了,其实发脾气并不等于犯病。真正犯病的时候,一般是经过一个月左右他们才察觉出来,也不舍得送我去医院。

好久没有写过东西了

那说明我最近心情还不错

除了被朋友欺骗这件事

日子好像都还不错

还是不长记性,做错过的事情还是会错

请不要完全相信任何一个人

这是给自己的警告

不值一提的信任

请自私一点吧

不会有人来救我了

曾经踌躇满志的自己,现在却被遗忘在一个干净的角落——我被搁浅了。曾经的满腔热忱现在已风吹云散,顷刻间纷飞于天涯。在这个自命清高,才华出众的世界,我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我。很想失声恸哭,但又知男儿有泪不轻弹。依然抬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去迎接每一天的朝阳和夕阳。

夜晚,躲进被子,数着留给自己的悲伤。也许是老天同情的缘故吧。灰暗的天空像忧伤的天使哭过一般,没有星光闪烁,没有明月半墙,只有点点星辰去点缀这凄冷的夜空——简单而孤独。我仰起头,回想着白天的一幕幕:同窗的斜眼旁视,老师的冷嘲热讽……一想起来,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涌上心头。多希望能挣脱束缚,重获属于我的自由,做一个断翅的蝴蝶,飞向天边。忧伤却又不失为美丽

我总是畏惧理发,或者说憎恨。

仿佛一层层撕裂许久才覆盖一切的网,就在数十分钟内一扫而光。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坐在别人设计的座位上,任人宰割。浓厚的黑发整齐掉落,地面的缝隙已看不见。担心年华,也会这样。一大片一大片。

不过,理发的特殊含义在于从头开始。

于是现在。我坐在四楼教室末尾,临床凭风,面对黑夜与光,满腹惆怅。我不知道能否承受一摞摞书带来的压力,尽管手中的笔看上去轻松无比,但如果让我孤单走过,不免显得失魂落魄。

在这个闷热的午后,压抑的气氛催眠着我。字迹开始昏昏欲睡。多云的天气亮堂堂一片,蝉声隐去,没有半点兴奋。

对面楼顶的风向标偶尔摆动,依旧带不来丝毫枯燥的风。石像轰然倒地,此处不再狼藉。想在此刻戴上耳机,想象世界微微啜泣。

希望有足够时间多写写,有些东西憋在心底并不是很舒服。那以谁为原型的小说,刚刚起了开头。昨晚迷糊地清醒着,闲聊不禁谈起往事,只能回避,然后,心痛得睡着

没来由的乌云一片,压抑地墙上剥落片片石灰,树叶耷拉。一天的闷热在此时化为一阵阵凉风,撕扯过窗帘,穿堂而入,上下蹿跳,抹去纸面字迹。

闪电傲慢划过,伴随细密的雨珠。只听一片狂暴地击打屋顶的声音,想起自己从来没有带伞的习惯。“人们拒绝了这种悲哀,向天空举起彩色的盾牌”而我并非顾城笔下的人们,我只是享受雨的一切。

打开窗,任凭雨丝依偎在风中,又掉落在书页上,使清晰的笔画蔓延,如同水墨画。随后是一阵清新。天色渐暗,天边泛黄,黄昏的一切转瞬即逝,仅留下一洼洼泪。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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