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南诏国纪事》中并无提及蜀王孙太多,谢三娘今日从盈香的嘴里将晏九打探了个仔细。
蜀国在南诏东北方,地势险要。从前蜀国同南诏国国土相差无几,两国为保和平,互派质子前往。
可后蜀国国力节节攀升,疆域不断扩大。蜀国也愈发不将南诏放在眼中,派来的皇子也变成了王孙。
两国表面上维持着和平,背地里已经相差甚远。
晏九是蜀王同宫女共育的皇子之子,也是家中幺子,身份低如尘埃。于他而言,被挑选到南诏成为质子,已经是衣食无忧的一大好事了。
只因为有着蜀王孙的身份,所以即使是在质子府,每月都有丰厚的俸禄供应。
可这样本生于困苦之中的人,本不该是皇后所说的纨绔风流之人,谢三娘不明白,盈香也解释不清。
夏日炎炎,赵姬宫中的花草枯黄败落,唯有亭台楼阁依然葱茏翠绿。
宫灯高悬,映出宫殿内的一幕。赵姬坐在凉亭中看书出神。她身穿一件淡紫色绣牡丹花纹锦缎裙,腰间系着一条金丝缠枝莲纹长带,乌黑柔顺的青丝用玉簪挽起,额头点缀一颗明珠。
大祭司手持权杖而来,赵姬连忙起身迎接。
赵姬站直身体,抬眸瞧着祭祀师。
大祭司道:“时日无多,娘娘需得尽快了。”
她明白大祭司说的是晏九的事,可她已经尽力,近几日来都特地经过他平时常去的地方,同他诉尽宫中困苦,可赵姬想让他陪同回宫,晏九总是百般拒绝。
赵姬不由得猜想,莫非晏九知道她要带他去巫殿?
那么他又怎会对自己多日来的接近此毫不在意?难道是因为他故意为之?
这样一想,赵姬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她知道距离献祭之日愈来愈近,无论是什么办法,为了活着她必须一试。
大祭司继续劝导她:“娘娘已经耽误了许久,再拖下去,只怕时日更难。”
赵姬沉默良久才问:“大祭司,您可有办法能让晏九答应随本宫回宫?”
大祭司道:“娘娘,恕老朽直言,并非只有骗这一种办法。他如此风流,离开一日不回府中也是正常。娘娘若是下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姬闻言微怔,旋即反应过来:“本宫明白了。”
大祭司转身离去,赵姬独留在原处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采取另一种措施。
她叫了身旁侍婢,嘱咐她:“本宫命你准备一些酒菜,本宫今夜想宴请蜀王孙。多谢他当日如此开解本宫,让本宫感激不尽。”
那侍婢听罢一愣,但不经意一笑,便很快应承下来:“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把饭菜做妥帖了。”
已近黄昏,宫中寂静无声,只有一轮圆月正准备悄悄挂在天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侍婢拿了几件衣裳放在亭子中央的矮榻上,又将一盆冰镇葡萄搬到凉亭外。
赵姬换了一件素雅的宫装,头上只戴了一支银制步摇,整个人显得十分端庄娴雅。
侍女端了酒壶过来,赵姬看罢问道:“蜀王孙可有说何时来。”
“禀娘娘,王孙已在路上。”
赵姬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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